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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向巨人發起衝鋒的人類

    「你之所以沒能救出你的媽媽,是因為你沒有足夠的力量。」

    「是因為你沒有足夠的力量!!」

    「你沒有力量!!」

    「力量!!」

    【媽媽……】年僅十歲的,名為艾倫·耶格爾的少年靜靜的蜷縮在船的一角,身邊被或絕望哭喊或拼命祈禱的人群塞得滿滿的,汗味與微量的排泄物的味道繚繞在身邊,給人感覺就像呆在一個已經腐爛發臭的沙丁魚罐頭裏面,無比的難受,但艾倫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不,或者說,對於剛剛失去了母親的他,遠處那座高大的城牆內隱隱約約傳出來的哭喊更讓他噁心。

    「艾倫……」在他身邊,戴着紅色圍巾的小女孩定定的望着他,毫不掩飾眼中的擔憂。

    「咚……」的一聲,然後就是尖叫和更為尖利惱人的哭喊。

    「剛剛是木塊碰撞的聲音。」艾倫慢慢的抬起頭,沒有焦距的眼神射向前方,在船的入口處,兩名士兵抬起了臨時連接港口和大船的木板,港口,為了登上等同於「生命」的船,已經慌不擇路的人類醜態畢露,推搡、咒罵、哀求……更有甚者,選擇了從港口撲出,似乎打算直接跨越近三米的空間直接跳到船上……大約有十幾個吧,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成功抓到船沿的人只有三個,其餘的人,全部在幾番掙扎之後,無力的摔入水中。

    「抓……抓到了!」漢克斯——抓到邊沿的三個幸運兒之一,他是一個農民,常年的辛勤勞作讓這個已近而立之年的男人擁有了充沛的體能與足以支持自己飛躍的力量,在面對「死亡」與「家人」的選擇中,他毅然的甩開了抱着剛斷奶的孩子的妻子的手,矮身鑽過士兵們的阻攔,從港口躍出,然後,他成功了。

    「哈!哈哈哈哈!我能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用幾乎把手指抓斷的力量握緊木製的船沿,即使因為力量過大導致糙制的木材上的木刺深深的扎入手掌也不放手,拋棄了家人的畜生發出了難看的笑聲,而就在漢克斯準備發力將自己的身體拉上去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幾個陰影已經將無聲的他籠罩在內。

    「你……你們是誰?」望着背對陽光,臉部幾乎是一片黑暗的三個人影,漢克斯發出了驚恐的尖叫。「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這條船,已經沒有別的空位了。」

    「如果你上來,我們幾個中就必須有一個人要下去。」

    「所以……請你去死吧。」

    左手被四隻同樣健壯的手給握住,同時發力向外扯,右手被一隻套着靴子的大腳拼命踩踏,手部的痛苦與即將死去的絕望籠罩了漢克斯,他發出哀鳴,並用更大的力量抓住船的邊沿,三個人一起發力居然一時還不能把他掀下去。「不要!不要!!讓我上去!我還有妻子和孩子!我不能死!救救我!誰都好!!來救救我!!」

    「噢喲~」站在不遠處的甲板上的一名士兵吹了一個口哨,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轉過頭去,船上的其他平民似乎聽到了他的求救聲,一陣騷動之後,一名身材粗壯、腰間別着一把刀做屠戶打扮的男人推開人群走了出來。

    「救救我!只要能救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眼睛的餘光瞟到了這名屠戶,漢克斯眼睛幾乎要放出光來,求救聲越來越大的同時,手中的力量越來越強,而壓制他的三人似乎也是懼怕於這個不斷靠近的屠戶的力量,不敢再施加全部力量,讓漢克斯已經由一半的身子翻到了船上。

    一隻粗壯的手伸了過來,抓住了漢克斯的領子,帶着隱隱約約的血腥味,是那個屠戶的手,面對恩人,感覺小命被保住的漢克斯長出了一口氣,臉上掛起諂媚的笑,抬起頭,而他看到……是高舉利刃的屠戶。

    「啊————」是人類的慘叫聲。

    「撲通!!!」似乎是什麼重物落水的聲音。

    「這就是……人類嗎?」在角落處看完一切的艾倫沉默不語。

    「哼!」用漢克斯的襯衫擦着刀上的血跡的屠戶冷笑一聲,對着剛剛推漢克斯下船的三個中年人交代道。「對於這種不知所謂的狗雜種,以後一刀砍了就行了,婆婆媽媽拉拉扯扯幹什麼!」

    「是是是!」攝於剛剛見到屠戶殺人如宰羊的凶威,三人連忙鞠躬稱是,讓這個平時地位低下的惡屠夫大大的滿足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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