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蕭正被自己成功激怒,耿桑臉色變幻莫測,終於又恢復了平靜,輕嘆一聲道:「蕭總,不瞞你說。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對林總的敬重不亞於任何人。如果沒有她的資金和才幹,也許我現在還在一家普通的公司幹着一份普通的工作。絕沒有機會坐上今日的位置。但換個角度來說,新奧不僅僅是林總一個人打拼出來的。同樣是我們這批老員工的作品。為了新奧,我已經多年沒有給自己放過長假了。捫心自問,在新奧越來越好的情況下,誰願意鬧分裂,誰又願意和自己的大老闆勾心鬥角,互相算計,」
蕭正在短暫的盛怒之後,也是漸漸恢復了平靜。冷靜地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道:「耿總。正如你剛才所說,假如一切都按照你的預測進行,我們的確有可能被遺忘,被拋棄。但實際上,,總部未必會遷移燕京吧,」
「當然。」耿桑一點也不推搪,一臉鄭重的說道。「總部的確有可能就留在明珠。這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新奧很有可能三分天下。」
「哪三分,」蕭正試探性的問道。
「林總和藍總為霸主。我和孫總等人一夥。最後一幫人,就是林總力推的馬總等人。」耿桑一字一頓的說道。「事實上,分公司成立之初,林總就勒令各部門挑選精英前往燕京。這一方面是削弱我們這幫老員工的實力。另一方面,豈非是遷移總部的信號彈,」
「即便不遷移,手下猛將如雲的馬總。又豈會把我們這幫老臣子放在眼裏,」耿桑冷笑道。「到時養虎為患,尾大不掉。縱使林總恐怕也會小心翼翼地對待吧,」
蕭正蹙眉道:「聽你這麼一說,新奧不管是否遷移總部。對我們都極為不利,」
「可以這麼認為。」耿桑緩緩說道。「新奧的根基已經成熟了。在林總看來,目前需要的是馬總這種開疆擴土的新銳部下。而不是我們這幫打江山的老臣子。尤其是隨着公司市值的不斷激增。林總恐怕不會留我們在新奧養老。」
「養老,」蕭正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耿總,據我所知,你今年不過三十又五,正是精力旺盛之期,何談養老一說,」
耿桑莞爾笑道:「我已經過了最拼搏的階段。對新奧來說,我這種權力大,人脈又廣的高層。豈非成了歷史遺留問題,欲拔之而後快,」
「聽耿總您這麼說。林總好像就是個為了利益,不惜一切代價的儈子手,獨裁者,,」蕭正微微抬眸,試探性的問道。「耿總,你說得越多,我越發覺得你只是為了拉攏我,才故意抹黑林總。畢竟,我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可是林總一手提拔的。」
耿桑表情略微尷尬,主動承認錯誤道:「蕭總。在這裏我先給你道個歉。」
「為什麼道歉,」蕭正一臉迷惑。
「在林總挑選你為海外部主管之時,我並不贊同。並想安排我的人主管海外部。以此來增加籌碼。」耿桑含蓄的說道。
「可以理解。」蕭正點點頭。「如果林總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你們未雨綢繆也是可以原諒的。」
「只是,,」蕭正微微眯起眸子。「根據我的接觸,林總似乎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心狠手辣,滅絕人性吧,」
耿桑臉色微微黯然,沉默了片刻後十分悲傷的說道:「蕭總,你可記得我們新奧之前的那位韓總,」
「當然記得。」蕭正一臉意外的說道。「聽說韓總當初妄自尊大,得罪了林總。這才被林總給踢出了新奧。」
「真相真是如此麼,」耿桑反問道。「韓總可是新奧最早一批的員工。為新奧的建設貢獻了汗馬功勞。而且還是林總的老同學。蕭總,你以為林總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而把韓總趕踢出新奧,」
「耿總你的意思是,,」蕭正臉色大變。
「韓總人脈太廣,勢力太大。已經嚴重威脅到林總的地位了。再加上,那時候韓總已經打好了分公司的根基。在林總看來,韓總已經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剩下的,就是巨大的威脅了。只要他在一天,林總就吃不香睡不着。」耿桑誅心道。「而且,據我所知,韓總在辭職不足一個月之後,就忽然暴斃而亡。林總也購回了韓總原來佔有的股份。真可謂是過河拆橋,無所不用其極啊。」
蕭正臉色蒼白,唇角微顫道:「你懷疑韓總的死,和林總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