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莎聽到喊聲,只來得及回頭看了顧問一眼,她的雙腳就離開了地面。
這一刻,時間仿佛變慢了,她的意識從有到無,似乎過了許久。
轉過頭時,她看到了父親冷漠的臉,看到了自己的鮮血從口中湧出來,飛灑到空中,卻沒有感受到什麼疼痛,因為那種痛感已經超出了人的承受限度,大腦直接將她麻痹了。
巴蒙德只是將大拇指一彈,那股力道就像一門迫擊炮的炮彈一樣,徑直打中了他的女兒,將薇妮莎打飛出去,離開了原本所在的位置。
顧問瞪大了眼睛,木訥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跌跌撞撞地來到了薇妮莎身旁,自己也摔倒在地,那樣子無比狼狽,完全失去了一貫的從容和高傲。
「醫生!救她!」顧問的語氣不知是哀求還是命令,他的聲音不大,神情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
史特蘭哲強忍住頭痛跑了過來,他沒有問顧問和薇妮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反正天一剛才已經交代過這兩人會來的,只是任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史大夫先把口袋裏的永恆核心碎片遞向顧問,說道:「放心,這種傷勢,斷氣了我也能救回來。你先拿着這個,體力繼續流失下去,你自己也會有危險。」
「又有什麼意義呢?」巴蒙德說話時,已經來到了史大夫的身後,聽聲音,他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而已。
史特蘭哲瞪大了眼睛。背上已是冷汗一片,他知道,在這個距離上,只要巴蒙德一抬手。顧問、薇妮莎和自己,立刻都會命喪當場,死無全屍。
顧問沒有去接那永恆核心的碎片,他竟然站了起來,走向了巴蒙德,攔在了薇妮莎和史大夫前面,直面着一個神級能力者,臉上沒有懼色。而是充滿了怒意。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要殺自己的女兒?」巴蒙德的語氣十分平靜,沒有任何顯著的情緒波動。
「因為薇妮莎活着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顧問居然親自替巴蒙德回答了:「她是你曾經身為一個凡人的證據,而此刻的你……自以為是神。」
「呵呵呵……不愧是顧問。」巴蒙德笑道:「但你沒有完全說對……她不是錯誤。而是污點。」他的神情忽然就冷了下來:「薇妮莎的母親,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女人,她的智慧和美貌皆是舉世無雙,即便是我,也不可避免的被她吸引。不過身為鋼鐵戒律的領袖。我不該愛上任何一個女人,更不該有女兒。但偏偏這些事全都發生了,她的母親還因為她的降生而死。
可是,當我將她的身份處理妥當。接回組織後,發現這個孩子根本配不上維拉斯克斯(母親為紅獅郡人。根據當地習俗,故薇妮莎的名字後面同時有父母兩人的姓)這個姓氏。更不用提巴蒙德這個姓了。在我看來,她都及不上母親的一半兒。既無野心,亦無志向,不善權謀,優柔寡斷。若不是在計算機方面她還有些天賦,能為組織所用,我早就把她當政治資本嫁出去了事了。」
顧問沒有回應,以沉默應對着。
巴蒙德則是接着說道:「哼……看起來……這個糟蹋了優秀血統的垃圾,和你倒是挺投緣的,若不是逆十字要與我作對,我本可以成全你們。」他停了一下:「不過現在,這些瑣事都無所謂了,把你們這些礙眼的渣滓都從眼前抹殺掉就好。」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我現在是神!」這句話,是在提醒着顧問,強調他「沒有完全說對」。在巴蒙德眼中,糾正這個錯誤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是一個立刻就要死的人,也該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是死在「神」的手中。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史特蘭哲已經給薇妮莎打了兩針自製的急救合劑,並用能量凝成的手術刀為其腹部的傷口做了電凝止血,在這種環境和壓力下,史大夫的效率也絲毫不受影響,就是下一秒被打得灰飛煙滅,這一秒他也絕不會有半點差錯。
薇妮莎的傷口倒是不深,大量的血都是從口中噴出的,可見剛才那一擊主要是衝擊力強,貫透力一般。她的內臟沒有移位,可皆是受了重創,心臟也驟停了十幾秒才恢復跳動。只要史大夫的合劑正常發揮作用,穩定住她的傷勢倒也並不困難。
問題是,現在的狀況,要保住大伙兒的性命,不能靠一名治療者,他們需要一個可以以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