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探遺蹟
這是抵達羅馬後的第二天清晨。
顧問從睡眠中甦醒,與天一的懶散放縱不同,只要是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顧問對待自己的身體就像供奉神廟一樣虔誠。
太陽升起他就得起,能不熬夜就不熬夜;睡眠時間控制在七個小時左右,以確保高質量的有效睡眠;飲食亦很有規律,還會定期給自己做各種檢查。
這是很諷刺的現象,一個在精神、性格方面有異常的人,卻極力保證着身體機能運轉要正常。
收拾一番,他就走出了房間,果然,門口兩位鋼鐵戒律的騎士神采奕奕地在那兒站崗,見顧問出來,他們也沒說話,只是冷眼瞧着。
顧問聳聳肩,帶着兩個跟屁蟲來到了槍匠的房門口,那裏自然還有兩個站崗的。
敲了敲槍匠的房門,過了半分鐘裏面還是沒反應。顧問嘆了口氣,兩隻手皆是五指併攏,按在門板上,很有節奏地敲了起來,他似乎在輕聲哼着歌,不過光聽他在門板上打拍子是聽不出什麼來的。
總之,這麼敲了兩三分鐘,睡眼惺忪,穿着條褲衩的槍匠把門打開了:「幹嘛?」
「什麼幹嘛?起來辦事兒啊。」顧問回道。
「才幾點啊?」槍匠抱怨着:「雞還沒起呢。」
「你房間裏有雞啊?」顧問道。
「我腸子裏有。」槍匠回道。
「那你現在就去把你腸子裏那隻雞請到馬桶里去,然後跟它道聲早安,準備出發。」顧問說完扭頭就走,朝着暗水的房間行去。
敲門後才過了五秒鐘,門就打開了,「約翰.德索托」穿了套和昨天不一樣的乾淨衣服,毫無倦容,「要出發了是嗎?」
顧問知道這傢伙是不需要睡眠的,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說道:「你去槍匠的房間裏督促一下,我懷疑他會倒床上接着睡。」
暗水應道:「好的。」說罷就去了。
沒過多久,顧問就聽到了槍匠的牢騷再次響起。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了酒店門口,顧問自己已經吃完了早餐,他根本沒打算給槍匠留吃飯的時間,直接就領着二人上了鋼鐵戒律為他們準備好的專車。
一名叫蘇伊賽德的掌旗官在車上等待着三人,昨天在機場的現場總負責也是他。這次應對逆十字成員的防範工作,基本都將由他來負責。因為大約半年前,蘇伊賽德在威尼斯曾有過一次與逆十字成員正面交手的經驗。雖說那是一次比較失敗的行動,但責任不在他,後來聖城監察長卡莫.博特里尼獨自背了黑鍋。蘇伊賽德當時的應對十分得當,受到了牧師長的肯定,反而在組織內得到了重用。
車程不算長,顧問也沒有主動去和鋼鐵戒律的人搭話,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羅馬的標誌性建築之一,科洛西姆鬥獸場。
此地及其周邊地區早已被鋼鐵戒律封鎖起來,下車後就能注意到鬥獸場附近的街道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塵土,羅馬當然沒有沙塵暴,所以這些塵土說明有某種需要動土的大工程正在這附近進行。
走進鬥獸場內部,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正中間的圓形角斗舞台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深坑。坑的周圍,腳手架和簡易的升降梯都已建好多時,角斗場邊緣還留有一定的空間,地面明顯還留有大型履帶和輪胎的印跡,可見有起重機和推土機之類的車輛曾在此運作過。
角斗場外圍,至最前排的觀眾席為止,這片空間的建築也被清空,具有古代雅典建築風格的柱式裝飾都被拆毀,鬥獸場西側的牆壁還被開了個「大口子」,作為工程設施進出的通道。
「拆成這樣了呢……」顧問從口袋裏拿出塊手帕,捂着口鼻,緩步行到坑邊,朝下張望一眼:「角斗場正下方原本應該有許多空間和地道,存放牲口、角鬥士、道具,甚至還有奈落(一種舞台升降裝置)和水渠。你們是……」
顧問還沒問完,蘇伊賽德就道:「全部挖出來倒掉就是了,和泥土沒什麼區別。」
「呵呵……我該為這古代建築藝術的傑作和奇蹟進行默哀嗎?」顧問笑道。
「也不過就是個荒廢的建築舊址而已,記錄着奴隸制度下受壓迫者的血淚史,每一塊石頭
第五章 初探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