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一直是大家大戶,也是橫行久了,自然也不理會,結果一個月內一兩鐵器都沒賣出去,請來的護衛保鏢輕易被蒙面的「馬賊」殺散,接下來徐家又請來官差護衛,一樣被「馬賊」打的損失慘重,徐家面子大,甚至還叫來了官兵,等官兵也是這般下場的時候,徐家人怕了。
據說當年徐家宅子裏死了幾個人,然後徐家也在自家的車隊上插着孔家莊的認旗,聰明人都能看得明白,徐家家大業大丁口眾多,可他們是做生意的,孔家莊的規模遠比不上徐家,但他們是亡命,這麼一比較,徐家肯定要服軟,他們為了賺錢,又不是為了爭一時之氣。
現在又能看到徐家的一支車隊,雙馬拖拽的大車一共有十二輛,為首的那輛車轅上豎着兩根旗杆,一面徐家的,一面孔家莊的。
路上的行人和路邊的農戶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實在不新鮮了,而且才十二輛大車算什麼,幾十輛一起行動都常見的很。
「老馬,這些東西到底要送到什麼地方去啊?」車隊第二輛車的車夫吆喝問道。
徐家多年專營煤鐵,黃河北邊地面上不少人靠着徐家吃飯,這趕車運貨就其中一項營生,弄兩頭大牲口,弄輛大車,裝運徐家的鐵器賺個腳錢,比種地要舒服得多。
過十輛的車隊,徐家都會派出一輛自家的帶頭做把頭,交貨收錢都由這個帶頭的經辦,至於其他的都是臨時僱傭,不過大多數人也都是做得熟了。
打頭那人姓馬,今年快要五十了,黝黑摸樣,滿臉皺紋,他腿有些殘疾,據說是當年在煤窯里落下的,這老馬五年前還只是個管柴房的下人,一家幾口都是他在養活,日子過得很是緊巴。
也不知道有什麼機緣,突然就變成了帶領車隊的把頭,這把頭裏里外外都能有些好處,而且他們僱車選人,車夫們平時也是巴結,如今這日子過得可比從前舒服多了,做把頭的人在徐家多少都有些關係和靠山,行事說話都張狂得很,可這老馬一直是悶悶的不怎麼出聲,可給腳錢的時候不剋扣,從不勒索什麼好處,大夥也都願意跟着他於。
頭幾天這老馬突然去喊車,雇了十一輛,本以為要先去鐵場或者煤窯裝貨,沒曾想就這麼向外走,沿途餅子鹹菜什麼的買了不少,鐵鍋什麼的居然也有買,甚至還有活雞活羊,讓大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可提前給了一半的腳錢,老馬做事又從沒虧待誰,大夥也就這麼跟過來了。
越走大家越糊塗,按說這車隊行進,要算計着時辰,天黑前投宿休整,天亮出發,老馬做事穩當妥帖,這些都安排的很好,可這次卻根本不停,連休息都在野外休息,好在大夥車上都帶着草料,不至於餓到了牲口,但各個覺得不對勁。
等再問的時候,這老馬把剩下的腳錢也給了,而且話說得明白,這趟差事跑完,他給兩倍的腳錢,草料什麼的他都包了。
憑空淨賺一筆,大夥當然高興,但這前後終究詭異,每過一天,又有人忍不住詢問。
「問個甚麼,白賺這麼多錢,又拉着這麼輕巧的貨,怎麼還這麼多事情。」馬把頭不客氣的粗聲說道。
「老馬,你為人俺們信得過,可這處處不對勁,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可別把我們引到賊窩裏去。」後面問話的咧嘴說道。
他這麼一說,後面第三第四的大車能聽得見,就有人鬨笑着說道:「咱們這老馬破車的還能遭賊?也得賊能看得上,你不看看上面都裝着啥」
於糧鹹菜和鍋灶,還有活雞活羊,這些東西的確響馬什麼的看不上。
「你小子看看頭車打着的兩面旗,有孔老虎和徐家在,那個不開眼的敢來劫道,嫌自己活得長嗎?」又有人笑着吆喝說道。
這麼一說,那問話的人自己也笑了,搖頭說道:「這個倒是」
話才說了一半,聽着馬蹄聲響,看到一隊十幾騎兵從車隊邊上飛馳而過,騎馬的這些人年輕的多,人強馬壯,兵甲精良,看着就威風。
「嘖嘖,還是這孔家莊的出息人」有車夫讚嘆說道。
剛夸完,這十幾騎已經是停住,就那麼橫擋在路上,車夫們都是一愣,可看着頭車老馬還在向前,大家也就這麼跟着。
左右看看,周圍連個人家都沒,路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