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給多了,對他們三個未必是好事,真要覺得可憐,等回程的時候帶走就是。」趙進低聲說道。
劉勇看不得孩童受苦,大家都是知道這個,也明白這或許和劉勇自己的經歷有關。
聽到趙進的話,劉勇遲疑了下還是點點頭。
孩子們吃飽喝足,又拿到了一塊點心,歡笑着回到了丁家圍,趙進他們對這三個孩子的態度說明了很多問題。
在收拾帳篷準備出發的時候,丁家圍里有不少人出來幫忙,女人也領着孩子遠遠張望,昨日冷清安靜的丁家圍在早晨一下子熱鬧起來。
「沒有超過五十歲的,這裏大都是流民,活下來的都是青壯,和咱們那邊一樣。」吉香低聲說道。
這個丁志居然還會騎馬,按照他的說法,丁家圍養着幾匹馬,就是為了有急事或者走遠路的時候用,他很早就學會了,丁志被安排在前面,齊三和那三個嚮導和他在一起。
「等回了徐州之後,要問問那些流民,他們的孩子留在身邊也是負擔,願意不願意給咱們照顧,管吃管住,這些孩童從小被我們教大,忠心什麼的都不是問題」趙進在馬上說道,大家都是點頭。
此時太陽剛在前面升起,只是這晨光沒帶來絲毫溫暖,枯草雪地之間,依舊寒風凜冽。
冬日夜長晝短,徐州開城門的時候也比從前要晚很多,都是臘月間了,連進城販賣年貨的商販都回家過年,守城的兵丁也是悠閒的很,沒有特殊的事情,往往睡足了才起來開門。
這邊才下了門閂,剛開出條縫隙,一騎馬就沖了進來,身後兩騎緊跟着入內,險些把開門的兵丁撞個跟頭。
「混賬東西,停下來,你是哪裏」險些被撞倒那個兵卒破口大罵,喊到一半就被人捂住了嘴。
「你不想活了,那是王三爺」他同伴低聲喝道。
如今的徐州城,被叫做王三爺的只有一位,那就是趙字營的王兆靖,這位小爺除了趙字營的身份之外,還是進士京官的獨子,自己還有舉人功名,這樣的人物,誰能得罪得起。
那位喊話的兵卒臉都白了,等恢復鎮定之後才納悶的低聲問道:「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居然這麼急。」
王家府上不少僕役都跟着王友山去了京城,留下幾個人看守,看到自家少爺王兆靖回來,都是嚇了一跳,不過王兆靖把馬放在家裏,急匆匆趕往趙家。
讓門前負責護衛的家丁通傳,沒過多久,穿着捕快服號的趙振堂出現在門前,王兆靖慌忙上前見禮。
「你怎麼回來了?」趙振堂驚訝的問了句,隨即笑着說道:「這也快過年了,回來也對,我要去衙門上差,你陪我走走。」
聽到趙振堂的話,王兆靖詫異了下,不過還是恭敬答應,趙振堂肩膀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但還是不能太過劇烈活動,連平時帶着的刀都減了一半的份量,看着跟倭刀一般。
兩個人走在前面,家丁們想要靠近護衛,都被趙振堂擋了回去。
「趙叔,有什麼急事喊小侄過來?」王兆靖低聲問道。
之所以這麼急着來徐州城,是因為趙振堂傳了急信,可偏生在門前那裏,趙振堂還故作不知的樣子。
「小進不在徐州,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有大事,也只能找你商量了。」趙振堂聲音同樣放得很低。
王兆靖神情肅然,他知道趙振堂做事頗有章法,而且不願意給趙進添麻煩,現在居然要急信請自己過來,那肯定是真正的大事了。
「現在有兩個錦衣衛的番子在城內,一進城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在通匯客棧暴露的身份」趙振堂簡單說道。
聽到「錦衣衛」三個字,王兆靖的眼睛立刻瞪大,臉上露出駭然神色,略一停頓,立刻問道:「趙叔,現在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知道身份的就那個掌柜一人,我現在安排人緊盯這兩個番子,現在還只是在城內看,沒有露出身份來。」趙振堂沉聲說道。
王兆靖輕吁了口氣,東廠、錦衣衛當真是名震天下,偵緝機密,抓捕官員奸邪,更有種種離譜的傳聞,讓人聞之色變,而王兆靖從小在京師長大,那邊是錦衣衛的大本營,又是朝政中樞,關於廠衛的所見所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