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剛走,雷子就到了清江浦,南京那邊離不開人,他把消息和小弟說了之後,就急忙回去了,消息要緊,小弟趕過來稟報」
趙進聽到這個,卻是揉揉額角,嘆了口氣說道:「兄弟們幾個,就小勇和雷子你們兩個最辛苦,我得和雷子那邊說說,不能事事自己去跑,在那個酒莊裏都是咱們趙字營自家的家丁學丁,找幾個可靠放心的傳信就是,那酒莊他也不可能呆一輩子,還有更要緊的事情交給他做的。」
「小弟和雷子都沒什麼辛苦,為大哥做事就是為自家做事」劉勇說得有些結結巴巴。
說了一半,趙進拍了拍肩膀,自家兄弟,就沒必要客氣太過了,只是這些事也沒辦法,隨着趙字營局面越來越大,趙進和夥伴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聚在一起往往談不上什麼討論,只是趙進一個人講,其他人拾遺補缺提提建議。
「黎大津那邊找到了一個空子,花了差不多千把兩銀子,把一個番子拉攏到咱們這邊,雷子那邊也試探過和查過,的確不是死間或者暗探,對咱們死心塌地的」
「和大哥說得差不多,南京錦衣衛那邊只要打開一個口子,就立刻變成了篩子,被拉攏過來那個還能再拉人過來,消息肯定會越來越多」
「馬沖昊去江北見了武將,具體說什麼見什麼還打聽不到,可塊頭不會小,估摸着就是狼山那位,有人猜,或許見過咱們徐州這位周參將了」
「這是一樁奇怪出,馬沖昊和文官沒什麼於礙,光和武將們打交道,現如今時常請南京勛貴們的家將頭目吃酒玩樂」
「有一個消息是準的,雷子還親自去看了看,揚州鹽商和這個馬沖昊也有勾連,馮家那邊送了一份重禮過去,雷子也看到了馮家的人,不過,馮家也沒有隱瞞這件事,他家在清江浦的管事還特意找咱們的人說了這件事,說是錦衣衛也要在鹽上抽一份,這是商量今後的常例,可小弟和雷子這邊,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也難怪雷財走了沒多久又急忙回返報告消息,比起上次來見趙進的時候,這次的消息更多,也看得更加明白,已經有了突破,只不過這突破依舊讓人糊塗。
趙進在那裏沉吟許久,才緩聲說道:「周寶祿那邊也安排人去盯着,狼山那邊太偏太遠,也要安排眼線,不用去打聽什麼,把看到的報過來就好,南京那邊不要妄動,也不要太主動的去打聽什麼,好不容易有個內線,千萬別廢掉了,打開這個口子之後,接下來會越來越容易,你們的安危最要緊,還是那句老話,不行就回來,在這邊,誰也奈何不了我們。」
劉勇連忙答應,說完這句,趙進又是沉吟,用手摩挲着下巴,過了會才說道:「至於馮家那邊,鹽市他們有店,邳州荒草灘那邊和咱們還有交道,這些若有個風吹草動,我們會知道的很早,先這麼盯着,若是有風吹草動咱們就大張旗鼓,太容易自亂陣腳了。」
「對那些番子,要捨得花錢,我們手裏銀子多,不再這樣的要緊時候花,什麼時候花。」在劉勇告辭離開的時候,趙進叮囑了句,劉勇甚至沒有在何家莊這邊休息一晚,他要連夜趕往徐州那邊,佈置對參將周寶祿的盯梢,然後就要趕回清江浦。
趙字營吃得飽,整日練,裝備好,不管怎麼說都是精銳之師,但戰鬥越來越少,徐州內外的各項事情,每次出動三個連就已經算是殺雞牛刀,其他的連隊根本得不到鍛煉,這也是趙進苦惱發愁的地方,總在營里練,會讓人徹底懈怠下來,苦練會讓人麻木,會消磨掉勇氣和戰心,戰鬥力也會大打折扣。
這次趙進卻直接佈置了下去,讓各團各隊的團正隊正直接講述遼東的戰局,讓家丁們知道大明的慘敗,知道建州女真金軍有多麼強悍,這樣的敵人我們將來也有可能對上,想要自保,想要勝利,那就要苦練不停,就要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當知道外面有強敵的時候,人總是會被激勵起來,打鄉勇,打流民,打土匪響馬,打豪強私兵,打官軍,趙字營就這麼一路勝了下來,難免讓家丁們有自矜自傲的感覺,我們都已經這麼強了,還練這麼辛苦於什麼,知道有這麼強的敵人,大明官軍,還是平時被當成精銳的邊軍,十幾萬居然全軍覆沒,而敵軍據說死傷不過千人,還有這麼強的敵人,千萬不能放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