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就是理念的差距,趙進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動手,已經不止一個人提議要給趙進添置丫鬟侍女之類的。
「一個人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如惠師傅今天來我這裏,難不成就是過來看看?」趙進笑着回答一句,言語裏直接催對方說明來意。
如惠微笑着搖搖頭,卻開口說道:「這次來拜訪趙公子,卻是想來討一口酒喝,貧僧在寺里曾經有幸喝過,至今回味啊」
對方到底什麼來意,趙進心裏愈發疑惑,但漢井名酒別處緊缺,他這裏卻常備幾壇,別人以為趙進有酒癮,卻沒想到趙進是用這個酒當藥,擦拭傷口用的,訓練場上經常有人受傷出血,用烈酒消毒是比較靠譜的法子。
這邊取來酒罈和酒碗,給如惠和尚斟滿,那邊如惠和尚謝過,拿起酒碗抿了一口,白皙臉龐上頓時浮現紅色,閉眼哈了口氣嘆道:「好酒。」
如惠和尚只喝了這一口,放下酒碗說道:「趙公子,你這酒說不上是第一等的名酒,無非是比其他酒更像酒而已。」
話好像在打機鋒,不過趙進卻能聽懂,自家事自家知,這漢井名酒沒什麼奇香異香,沒什麼名人典故,更沒什麼精工製造,就是口味純正的白酒。
「酒不錯,也能登富貴人家的席面,但奔波勞碌,經歷風霜雨雪的,會更喜歡這酒。」如惠和尚繼續點評說道。
趙進笑着點點頭,如惠和尚對這酒的點評還真是精到。
「本寺僧眾幾千,又有多處下院,除了有德高僧在精舍靜修之外,其餘各位師兄師弟都少不得在外面辛苦,前些日子一嘗到趙公子這酒,大家就都喜歡上了。」如惠和尚說得很是悠然。
快要點到正題了,趙進心裏明白,但聽對方說的這麼自然,趙進也有點彆扭,出家人喝酒這麼天經地義嗎?
「趙某是個粗人,師傅直說吧」趙進笑着說道。
「趙公子若是粗人,世上又有幾個有心的?」如惠和尚奉承了句,笑着繼續說道:「這漢井名酒,雲山寺每月要兩千斤,本寺派人來運,先錢後貨,不知道趙公子覺得如何?」
說完這句,如惠和尚盯着趙進,雲山寺和趙進矛盾極深,出了人命不說,里外還有幾件事屬於大家心裏有數但沒有點破的,重歸於好這種就不必談了,能做到彼此克制不再廝殺已經不錯,如惠心裏已經準備了幾套說辭,要勸趙進這邊,比如說「生意歸生意」。
「現在做不到,現在一月出酒一千多壇,也就是兩萬多斤,城南城外還有很多人做不到,不可能單獨給雲山寺備出來,但等年底就應該差不多。」趙進沉吟着說道。
趙進根本不用提醒,想的就是生意,先款後貨,這種生意沒有風險,當然要去做。
如惠和尚詫異了下,隨即笑着說道:「既然趙公子能答應,那麼貧僧就好復命了,不過還有一樁事要和趙公子商量,本寺家大業大,銀錢周全的如履薄冰,按照現在的價錢,兩千多斤也是近三百兩銀子,一年下來三千餘兩,這個數目有些大了。」
趙進笑了笑確沒有接話,如果連買酒的銀子都拿不出,那還有什麼可談的,但云山寺也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肯定還有文章,那邊如惠和尚繼續說道:「城內城外都在傳揚,說趙公子用高粱就釀出了這好酒,這酒是用高粱做的,本寺的田地上種着不少高粱,不知道能不能用高粱折抵酒錢,價錢方面本寺可以⊥一讓。」
「你們準備怎麼折抵?」趙進淡然說道,看着不太滿意。
「一石高粱市價二百四十文,大宗的話,二百文或者一百八十文就能拿下,一石換四斤酒怎麼樣?」如惠和尚心算的很快。
「高粱這東西是餵牲口的,根本賣不上什麼價錢,我這酒翻手卻能加價倒出去,這生意貴寺未免太賺了。」談生意歸談生意,明明深仇大恨,卻用上了客氣的稱呼。
如惠和尚笑着搖搖頭,眼神里卻有迷惑,眼前這年輕人已經沒了那殺伐果斷,看起來倒像是個精明的商人,沒聽說商人和武夫都能做好的,想歸想,如惠和尚還是笑着說道:「一石三斤半如何?」
「一石兩斤」
「趙公子,本寺這高粱也是辛苦種出來,也有賬目的,真要這個價錢賣了換酒都可以,何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