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字營各方面,損失和死傷主要出現在貿易方面,在清江浦和揚州一帶的雲山行店鋪倒塌,在裏面的夥計被埋被砸,貨物也有毀損。
而在淮安北區的農墾田莊和家丁團練們,正午地震時候,他們都在外面勞作和操練,在趙字營系統內可沒有什麼白日裏歇息偷懶的規矩,這個規矩反倒讓大家逃過一劫。
如果說山東遭遇這樣的震災,肯定又有一場大亂,不過在淮揚江南一帶就好了很多,受災的地域和人口都不少,可地方上卻能拿出足夠的物資來賑濟,有飯吃,有安置,百姓就不會造反作亂。
不說江南那富甲天下之地,在淮安府和揚州府以及滁州等遭災地方,除卻自發救濟外,趙字營招募百姓去田莊耕種,吞併田地安置農戶的舉動從某意義上也在穩定地方,所有可能的流民和亂民被趙字營的體系飛速吸收,這等於根除亂源。
誰能想到突然間有這樣的地震,先前官府和地方上的些許硬氣和奢望都是蕩然無蹤,那還敢和徐州趙字營有什麼刁難硬抗,徐州的要求都是乖乖配合,生怕對方趁火打劫。
這場地震大災還起到一個作用,本來魏忠賢被召回京師之後,氣焰大減,東林黨人正在趁熱打鐵,把閹黨盤踞的官位一個個搶過來,這是他們頭等大事,自然顧不上招安這等微末細節,但這次地震之後,招安變成了急務大計,在這樣的震災面前,如果有人藉機煽動,那大災就會變成大亂,何況那邊的亂民已經把官軍打的很慘,那周圍正是空虛時候。
跟隨魏忠賢在河間府的兵部尚書趙彥根本就沒有回京的機會,直接被安上了鳳陽巡撫的官位,打發來南直隸招安招撫,這尚書自然是頂級的大佬,派到鳳陽巡撫任上已經算貶斥了,但這鳳陽巡撫也是地方大員的位置,老實講不算吃虧太大。
可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朝野各方甚至包括當事人趙彥,都知道這是一口黑鍋,招安不成自然要問罪,招安成了自然是晚幾天問罪,和賊人打交道總歸是辛苦活計,不管答應什麼不答應什麼,可能都會有罪責上身,兵部尚書趙彥就是來背鍋的,至於另一位負責招撫的大員就是鳳陽守備太監崔文升,他也逃不了日後的清算。
事到如今,這新任巡撫趙彥和太監崔文升都已經認命了,崔文升早早的來到徐州這邊等待,巡撫趙彥則是沿河南下,按照半路傳來的消息,這趙彥一天兩頓酒少不了,居然又買了三個小妾伺候,一路醉生夢死,估摸着也不想醒來。
在這個時候的趙字營各處已經忙碌無比,各處田莊就不必說了,酒坊、鐵場、織場和船廠等工場都在震區之外,這次受到的波及很小,正在緊鑼密鼓的加大產能開工。
大明處處戰亂,可同樣商機遍地,更不要說外洋外海各處了,鐵器和徐州布這兩項目前怎麼算都是供不應求,而且缺口相當大,除了清江浦和江南商人們的訂單,更多的需求則是來自鄭家大幫,儘管余家的需求比去年多了足足四成,可和鄭家大幫相比,這真算不上什麼了。
要說這鄭家大幫的風格的確和從前不同,這鄭家龍頭對生意商機極為敏感,更因為新得龍頭這個位置,需要用物資和貿易來交好穩固從前的各種關係,如今海面上只是說前任龍頭李旦暴病而死,但這等事大家見多聽多,心裏猜測總是免不了的,這就是不穩的隱患。
鄭家龍頭為了鞏固這個位置,就需要用這些關乎根本的大宗商貨籠絡人心,鐵件兵器還有布匹的利潤雖然很豐厚,卻還有比它們更加暴利的商貨,但鐵件兵器各個大幫甚至倭國和南洋的各股勢力都是有很大需求,布匹更是如此,這是各處諸侯酋長們統治領民、收買人心的要緊貨物,這樣的生意做多了,自然就能鞏固彼此的關係。
除了這一重考慮之外,鄭家大幫對和徐州交好也有迫切的需求,無論是鄭老海還是其他在港口內停留進出的鄭家眼線,都確認了一件事,靠着鄭家大幫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打下來,更沒辦法破壞,會在岸防p台上撞得頭破血流,既然沒辦法吃下,那就只能老老實實做生意了。
徐州能大量出貨的食鹽、鐵器和布匹以及蛤蜊灣那邊所出的清江浦貨物,都是鄭家大幫急需和必需的,而去往遼東港口,又必須要有海州港這個作為貿易和補給的中轉,如果這兩條線一被掐斷,徐州那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