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右大臣兩個人楸下計議已定、統一了立場之後,他們這才一起聯袂走向了兩位陛下所暫時居住的茅草屋當中。
「參見陛下!」一進來,不顧滿地的灰塵,兩個年輕人同時跪倒在了地上。
「兩位愛卿請起來吧。」坐在幾塊石頭上面的政仁法皇揮了揮手。「現在是非常時期,說了多少次了,我們用不着那麼拘泥禮俗。」
雖然環境十分簡陋,但是他還是努力保持着平日裏的尊嚴,看上去十分平靜,手裏也在不住地捏弄自己的念珠。
不過因為這些天來四處輾轉流離、並且擔驚受怕的緣故,他現在的衣衫早已經凌亂不堪,神色也十分疲憊,看上去頗有些疲憊,見不到多少帝王威儀。
不過,比起身體上的疲憊來,心理上的煎熬要更加難受許多,他知道自己到底背負了多少風險,因此恐懼怎麼也無法消除。
在身理和心理的巨大壓力的催逼下,這陣子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心裏則充滿了恐懼和不安,生怕自己被幕府的人抓住,更加生怕如果大漢真的沒有打過來,自己就成為了千古笑話。
在疲憊和煎熬達到頂點的時刻,他曾經想過,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的話,他恐怕真的不會逃亡了。
不過,為了維持住手下大臣們的人心,他仍舊保持表面上的鎮定和威儀,倒也讓手下的大臣們對他刮目相看。
一條兼遐和二條康道遵命,慢慢地站了起來。
「臣等今天過來,是要向陛下報告喜訊的。」一條兼遐儘管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但是仍舊喜形於色,「是天大的喜訊,陛下!大漢已經真的打過來了,而且在九州登陸成功,給幕府帶來了重創。雖然現在情報還十分混亂,但是相信他們拿下九州島全境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當聽到了左大臣、自己的親弟弟如此說的時候,原本貌似平靜的政仁法皇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在片刻的死寂當中,那串檀香木念珠突φ斷串了,然後一粒粒地落到了地上,然而法皇卻渾然未覺。
接着,法皇幾乎難以置信地大聲問了出來,「這是真的嗎?!」
他的聲音很大,幾乎能夠讓茅草屋的屋頂顫抖了起來,其中到底蘊含着多少激動和如釋重負,已經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了。
「千真萬確,陛下……」一條兼遐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現在幕府已經大為震駭,到處都在收束兵力準備防備京都,就連外面搜捕我們的人也停下來了……陛下,我們終於等到了。」
「這真是得天之幸!」法皇長嘆了一聲,「幸虧有列祖列宗庇佑……」
「這確實是我等之大幸,國家之大幸,」二條康道開口了,「不過陛下,我們現在還不是慶幸的時候。」
「是,現在慶幸還早,要走的路還長得很。」法皇馬上回復了鎮定,「那麼諸位愛卿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走呢?」
「毫無疑問,我們應該馬上南行,想辦法去南國。」一條兼遐馬上回答,「因為大漢現在在九州登陸,幕府在南方的力量肯定已經被大幅削弱,那裏還有很多對幕府心懷不滿的藩主,肯定會想着趁勢而起。如果我們到了那裏,就基本上安全了,那時候就可以讓您來發佈院宣和詔令,讓天下人起來對幕府群起攻之。」
「好……好……看來愛卿想的也和朕一樣……」法皇連連點頭,顯然這個建議十分對他的胃口。「那我們乾脆明天就動身吧?大家早點和大漢的軍隊會合,到時候萬事就不用發愁了……」
他的眼睛裏此時已經充滿了光芒,好像已經在遐想到時候怎麼號召天下的場面了。
「只要陛下身體允許,我們明天動身最好。」一條兼遐欠了欠身,「不過剛才臣和右府大人剛剛商議了,我們覺得到了南國之後,還是先等待時機,發佈院宣、聚攏那些心向朝廷的藩主們起來反抗幕府為好,大漢我們當然要交流,但是不必先忙着投入其中……」
?「什麼意思?」法皇有些疑惑地看着這兩位大臣。
接着,一條兼遐將自己和二條康道商議的事情跟法皇說清楚了,尤其說到為了朝廷的地位,需要提高朝廷的身價這一層上面。
「兩位愛卿似乎對大漢頗有疑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