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為什麼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呢!」聽到德川家光說出這樣的話來,春日局嚇得大驚失色。「眼下雖然時局艱難,但是大人現在還有這麼多人忠心輔佐您,還有這麼多的大軍保衛您,又有神君在天上庇佑,肯定能夠逢凶化吉,擊退漢寇的!」
雖然她說得十分懇切,但是德川家光聽來卻沒有太多觸動,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身處他這種高位的人,當然知道什麼神佛庇佑都是做不得數的,天下最能夠說上話的只有刀槍,而現在幕府就是在刀槍上面一籌莫展,對漢寇毫無辦法。
更加可怕的是,幕府的權威,其實就是建立在以武力對各藩的威壓上面的,一旦失去了這種武力上的威壓,又失去了朝廷大義名分的支持的話,那麼幕府的地位就會遭到極大的動搖——而這種動搖現在就已經出現了。
在漢寇對幕府開戰之後,幕府在戰場上一直都討不到便宜,而且屢屢喪師失土,名聲和威望都已經消耗一空,到處都有人舉起叛旗,眼看着幕府就要成為孤家寡人了。
現在就連關東都面臨被漢寇登陸的可怕境地,可以說已經到了最為危險的時刻,就怕漢寇之後直接向江戶挺進,然後將這座繁華的城市變得斷壁殘垣。
他的乳母剛才說得輕巧,要跑,可是現在到處都是強敵環伺,就算想要退都沒有地方可退了,在江戶他還是將軍,到了被人的手裏怕是想要做個囚犯都不可得了。
這些事情,他不想跟春日局解釋,他只覺得全身乏力,而且頭還在一直發疼,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我已經好多了,你先退下吧,」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春日局現在可以離開了,「你收拾一下行裝吧,這兩天就離開江戶,去別的地方靜養一下。」
「不,大人,我絕對不能離開您。」一聽到將軍要趕自己走,春日局馬上就停下了腳步,然後惶急地看着德川家光,「請讓我留下,繼續照顧將軍大人吧!」
「現在江要戒嚴,防備漢寇,女眷本來就要疏散,你跟着她們離開也是理所當然的,反正留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麼。」德川家光搖了搖頭,然後以虛弱的語氣說,「我現在要臨敵,用不着別人照顧。」
「大人,我也是武家的女兒,而且侍奉的主君是您,您不能離開,難道我還可以離開嗎?」春日局禁不住哭了出來,「身為將軍大人的家臣,大奧的總管,我必須要和大人同生共死,一同迎擊漢寇,還請將軍大人允准!」
說完,她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以頭觸地。
德川家光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到春日局如此堅決的態度之後,他的話又重新咽下去了。
這樣也好,大家一起迎擊漢寇吧。
在當天夜裏,得到了漢寇登陸消息的幕府終於驚魂稍定,然後開始盡全力應對突然發生的事態,幕府的使者開始從江戶向各處出動,準備調集各地的幕府軍隊回援江戶。
而和一夜未眠的江戶不同,當天的橫須賀城卻要出奇的平靜。在佔領了橫須賀之後,大漢征日軍主帥趙松開始對部下分配了不同的任務,一部分人負責就地警戒,而有一部分人則被派去擴大佔領區,順便警戒幕府軍隊的調動。
而這一切調動開始按部就班地執行之後,趙松和他的參議官們反倒是悠閒了起來,趙松在當天夜裏早早就睡着了。
他現在所處的居所是曹源寺,這是一座佛教曹洞宗的寺廟,也是橫須賀地區的一座古剎。在大漢軍隊登陸了橫須賀之後,這座寺院裏面的僧侶都直接跟着平民百姓們都逃跑了,僅剩的幾個也被大漢軍隊趕走,然後這次被徵用成為趙松的臨時住所。
在德川家光惶急震恐的一晚,趙松卻輕鬆度過,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才悠悠醒轉。
而這時候,嚴廣等幾個參議官們已經在求見他了,簡單洗漱了之後,趙松馬上接見了這幾位參議官。
「昨天晚上幕府可有異動?」一見面,趙松就直接問。
「各處調動的兵馬都沒有傳來異動,反倒是風平浪靜。」嚴廣馬上回答,「至少到現在為止,並沒有發現幕府在我軍正面集結兵馬準備進攻的跡象。」
「這麼說來,幕府是已經嚇破了膽,決定任由我們就這樣登陸,裝作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