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匡在下面低頭不敢說話,魯藩滅門後,魏忠賢立刻推動幾位魯地郡王的子嗣去承襲魯藩,雖然魯王於不了什麼,可這麼一尊神放在那邊,一旦有事朝廷就可以迅速的興大兵動手,如果沒有,朝堂上含糊糾纏就要耽誤許多事情,想必那徐州趙進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次魯藩才不明不白的滅門。
但這件事遇到了內廷外朝所有山東籍官員和宦官的阻撓,的確是有人看上了魯藩的田地產業,想要藉此發財,東廠甚至還查到,衍聖公孔府的人對這個很熱心,可也有人顧念鄉土,想讓山東那邊喘口氣,大明天下,何處有個藩王,那就等於有個禍害,當真對地方上敲骨吸髓,讓百姓民眾苦不堪言,這些人都是好心,山東被盤剝的那麼厲害,這次喘口氣也好,不過這話卻不敢和魏忠賢明說了。
「老祖宗,現在幾萬兵馬還在山東,登州那邊的遼兵也有幾萬,不如直接就順勢南下,直接平了徐州,省得那徐州趙進野心勃勃。」小匡建言說道,不過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聽到這個,魏忠賢長嘆了口氣,先前的怒色也是消失不見,只在那裏搖頭,苦惱無比的說道:「河南地方上小亂子太多,那幾位王爺也得看守,河南兵要回去,河套那邊不安寧,草原上也在動盪,山西邊兵也得回去,遼東那邊一日比一日緊張,咱們北直隸的兵馬也不能離開太久,可那些遼兵也不能亂動,他們要糧要餉,怨氣太重,如果半路上鬧起來,這幾萬遼兵的禍害可是比那些流賊大多了。」
這些理由小匡自然知道,那邊魏忠賢用手捏揉額角,澀聲說道:「當這個家真難,遼餉收的天怒人怨,可收起來的錢糧又是流水一般填了出去,最後還有偌大虧空,遼東在打,西南也在打,山陝也不安寧,想要對那趙進用兵,哪還能拿得出銀子來。」
「老祖宗也不必擔心,孩兒看那趙進做事倒是有分寸,而且只認發財,沒什麼禍害。」
「他要是沒分寸倒好了,這個年紀,這般隱忍城府,這麼一步步做大,咱家想想就睡不着覺,總覺得擔心害怕。」說到這裏,魏忠賢倒是鎮定了不少,用手在桌面拍了拍,咬牙說道:「等遼東和西南那邊平定,空出手來,一定要派大軍平了那徐州,不管用十萬還是二十萬兵」
小匡點點頭,他也是這般想法,區區徐州一個土豪,比起偌大天下算得了什麼,在這個時候猖狂,無非是欺負大明各處用兵,騰不出手來,真要有了餘力,轉手就能滅殺,不用這麼擔心。
不過來這個值房一次,除了稟報公事之外,私事也是要說的,他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做,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也只有在見面時候儘可能的稟報交流。
「老祖宗,封五殿下為信王的事情已經定了,說是八月下旨,孩兒覺得萬歲爺和五殿下兄弟情深,是不是也該過去奉承奉承,也是為日後鋪一條路。」小匡建言說道。
「咱們就一個主子,伺候好萬歲爺就比什麼都強,你也不要胡思亂想,萬歲爺正是年輕的時候,現在不急,晚幾年也就有了,那五殿下早晚要去外面就藩的,你聯絡他做什麼呢」魏忠賢回應的很是嚴厲。
小匡只是恭順的低頭說道:「老祖宗教訓的!是。」
皇宮內最要緊的人物就是天子,他的好惡可以改變局勢,把握准了才能長保富貴,這第二要緊的往往就是太子,這儲君是將來的皇帝,巴結奉承好了,以後的富貴也是不愁,所以內廷二十四衙門都知道奉承儲君,各個大擋的義子徒弟往往都會派到儲君身邊伺候。
可天啟皇帝到現在還沒有子嗣,而且宮內眾人都知道,這位萬歲爺不怎麼喜歡女人,反倒是在那些年輕俊美的小宦官身上下了不少功夫,這可是生不出孩子的,若是一直如此,天啟的親弟弟五殿下朱由檢就有了繼位的可能,對於帝位承襲這樣的大事來說,有一分可能就值得下注,但小匡也知道,魏忠賢很厭惡旁人談這個話題,他一直很堅定的認為,天子早晚會有子嗣,到時候再做安排就好。
因為這個想法,魏忠賢對朱由檢也不怎麼喜歡,一直覺得這朱由檢到現在還沒有就藩,是別有所圖,卻忽略了天啟一直不願意讓這個弟弟離開,而且消息已經確定,即便封了信王也一樣會留在京師內伴駕。
有明一代,皇帝諸子,只有太子才會有相對完備的
第一千零一章 京師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