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一邊的田龍掙扎的愈發劇烈,別看田龍是舉人出身,可身高體壯他這邊發了狠,兩個家丁用盡力氣才能控制住,儘管說不出話來,可誰都能看出這田龍心思,他已經被自己弟弟的表現激怒,吉香看着不耐煩,卻是把馬鞭一抖,甩手抽了下去,在那田龍胸前就是一下,這一下打的田龍直接跪在了地上,吉香這馬鞭技巧可是和蒙古家丁學的,他手腕上本就有功夫在,真是做到了收發自如,這一馬鞭抽下,田龍臉色都已經白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個兄弟給你丟臉了?覺得你這個兄弟丟了你們田家的臉,在這個時候,寧死也不願意受這樣的委屈?」趙進在馬上問道,田龍儘管沒有回答,可眼神卻說明了這一切。
趙進冷笑了聲,又是說道:「你弟弟在那邊撒潑打滾裝孬包軟蛋,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你們田家,他是想讓你和全家活下來,才做出那副樣子,看來你們田家是你這個弟弟做主的。」
「老爺說得沒錯,原以為這田家一人中舉,一人操持教門幫派,這齣主意抓總的是這個舉人,這麼看,抓總拿主意的倒是那個弟弟,不過,平日裏這弟弟一定是讓哥哥覺得自己做主。」馬沖昊笑着附和說道,他對人心的把握更加精準。
趙進笑着點點頭,跪在那裏的田龍對這幾句話自然聽的清楚,先是睜大了眼睛,愣怔了會,看到正對着這邊,那個不住磕頭哭求的弟弟田竹,看着田竹身邊那些家人的鄙視和怒罵,田龍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下來,突然也是把頭搶地,拼命的去碰。
對這兄弟情誼什麼的趙進不關心,他只是開口說道:「把官道讓出來,女人和孩子不用捆綁,給她們圈在車廂里就好,其他人都是上繩索,誰要反抗那就格殺勿論,把那個唱戲裝丑的田竹押過來見我。」
馬沖昊和吉香答應了,家丁們開始動作,有人過去搜檢繩索捆綁俘虜,有人則是警戒四周,又有人將道路上的馬車移開,田家這些家人僕役和護衛們本來心驚膽戰,生怕對方在這個時候痛下殺手,可從開始的時候就沒有一點機會,到現在也只能看天看命了。
不過讓田家人鬆了口氣的是,趙字營的家丁沒有動手,只是將人捆綁起來趕下官道,儘管田家的女眷們驚懼非常,可趙字營的家丁卻做得很體面,儘量不去觸碰照面,只是將老弱婦孺們驅趕到一起,用馬車將她們圍住,甚至還把攜帶的食水分過去些。
看到趙字營家丁做事這麼有規矩,其他人多少鬆了口氣,看向田竹的眼神也不那麼鄙視憤恨了,多虧這位二爺的決斷和不要臉,如果真的衝突過來,怎麼和這些一身鐵又騎着高頭大馬的徐州人打,還不是死路一條,不管怎麼說,好似總不如賴活着。
那邊牛金寶拿了一個於淨的濕手巾遞給趙進,讓趙進擦擦額頭的汗水,趙進和馬沖昊都是下馬,吉香則是去督促家丁們的行動,田竹也被捆了個結實,被幾名家丁架到了這邊來,田竹被架過來之後,先看了看跪在那邊的田龍,然後才看向趙進。
和所有第一次見到趙進的人一樣,他們知道趙進年輕,卻沒想到趙進這麼年輕,不過田竹反應的很快,迅速的掩飾了自己的驚訝,恭謹無比的低頭下去。
趙進很有興趣的看着面前這個人,三十出頭年紀,表面看着文質彬彬,實際上卻是個精悍的角色,看身體和四肢應該是練過武技,而且不算弱,看這態度神情,殺人見血應該不是做過一次,不過此時,這位精悍的田竹滿臉恭謹和恭敬,乖乖跪在那裏,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你沒想到我會領着馬隊殺過來吧?」
「回進爺的話,小的沒想到,小的原本以為沂州是個偏僻地方,周圍又這麼多山,進爺不會輕易過來,就算過來,小的也可以知道消息。」田竹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是帶着幾分好奇。
「我從徐州沿河過來是麻煩,可我從邳州過了黃河,走陸路趕過來卻簡單的很,那省界是官府的事情,又不是什麼深溝大山,怎麼攔得住人。」趙進笑着回答了句。
沂州這邊地形是偏僻,可自沂州向南一直到南直隸邳州一帶,就沒有什麼高山,一路都是平坦地勢,這樣的地形很適合馬隊的行動,從那邊過來可以說是一路暢通無阻,這田竹所說的阻礙,就是山東和南直隸的省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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