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晴次開口道：「宇飛，對不起，我…我仔細想過了…我們……還是離婚吧。」
眼見她擋在自己面前，殷紹龍的目光又幽深了幾分，躍過她的背影落在吳宇飛身上的目光里多了一抹殺意。
這個男人，還真是該死！
吳宇飛的目光落在地上皺皺巴巴的文件上，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眼底帶着一抹苦笑輕聲道：「好。」
項天晴有些驚訝的抬頭望着他，似乎意外於他的平靜。
可轉瞬她又想起他的性子本就是如此，他待她一直都很好，好像只要是她說的，他都會無條件應下。
可越是如此，她的心裏就越不好受，格外的酸楚。
她想，若是他厲聲指責一下她，質問她為什麼，或者罵一罵她，怨怪一下她，她會來的更舒服一些。
可他沒有，他什麼都沒有，他只是簡單的一個好字，卻讓她越發不是滋味，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壞事的人渣。
「宇飛，對不起。」項天晴輕聲開口，目光裏帶着一抹愧疚。
吳宇飛之所以動手打人是為了她，不久前有人在酒吧鬧事，對她動手動腳，生拉硬拽，正巧被宇飛撞見，本就不善言辭的他面對他們的羞辱，自然忍不住動手，將幾人教訓了一番。
為首的那個男人傷的最重，似乎是在爭執中傷到了頭部，以至於如今仍舊昏迷不醒。
偏偏對方家裏權勢不小，看樣子根本不打算善罷甘休，也不知道殷紹龍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對方竟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他負責。
她本以為他會儘量為那個男人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卻不想他竟然會提出這種在她看來荒誕可笑的要求。
吳宇飛抬頭看着她，只是微微一笑，不放心的囑咐道：「以…以後我不在身邊，那你…你好好照顧自己。」
項天晴對上他的目光，察覺到裏面的一抹落寞，鼻子酸了幾分，卻不想再在這個時候流淚，平添傷感。
「恩，我知道，你也好好照顧自己，若是…若是想看孩子，隨時都可以來找我。」項天晴輕聲開口。
吳宇飛點點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跟着獄警離開。
眼見他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這幾年一幕幕不由得接連浮現在她的腦海，項天晴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殷紹龍抬眸瞧見她眼底的落寞，心口有些發疼，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疼她，還是在疼自己，可他知道，不論怎樣，他也仍舊會這麼做！
這一點無法更改！
項天晴垂下眸子，眼角溢出一抹淚花，心底帶着濃濃的愧疚和不舍。
宇飛，對不起。
也許我早就不該耽誤你了，也許離婚對我們而言才是最好的選擇。
殷紹龍看着她眼眶裏的淚珠，終究還是忍不住輕輕抬手，想要為她拭去：「再哭就不漂亮了……」
項天晴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徒留他的手略顯尷尬的舉在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