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事兒好辦。」
聽到郝老大的話後,六子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神色,「到時候把小孩耳膜扎破餵了啞藥,上了車後再下點蒙汗藥,怕是到了地頭都醒不了,到了咱們那地界,還怕什麼呀?」
六子就是負責往全國各城市去找尋那些流浪小孩的,通過這手段帶回去的孩子,少說也有二三十個了,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見到郝老大有些意動,六子接着說道:「大哥,那劉家這麼對咱們,咱們也沒必要給他們留面子,這一走就是天高皇帝遠,以後也不會和他們有什麼來往的。」
「說的也是,六子,怎麼樣,有目標了沒啊?」
郝老大被六子說的有些動心起來,反正他們坐火車都是臥鋪,到時候帶多個小孩,也沒人會懷疑什麼的。
「大哥,這事兒還得找當地的地頭蛇。」
六子喝乾了杯子裏的酒,站起身說道:「大哥,我約了孫家哥兒倆,他們這也該到了,我出去迎下。」
出去沒有五分鐘,兩個中等身材相貌酷似的中年人,跟在六子身後走了進來,剛一進房間看到了桌子上的酒,不由眼睛一亮。
將兩人讓進來後,六子衝着郝老大使了個眼色,開口說道:「孫家兩位大哥,這位是北邊來的遲老闆,我六子就是牽個線,有什麼您幾位談。」
這走江湖的,尤其是撈偏門的,除了自己人之外,基本上是不會和外人交底的,郝老大明明是南方過來的,到了六子口裏,就變成了北邊來的老闆。
而且六子話里話外也和郝老大摘清了關係,這樣就會讓孫家兄弟少一些防備之心,不會認為對方是合起伙來矇騙自個兒的。
「是兩位孫家兄弟啊,遲某久聞大名了,什麼老闆不老闆的,四海之內皆兄弟嘛,來,先坐下喝幾杯。」
從孫家兄弟進屋,郝老大就看出二人好這杯中之物,當下站起身,張口就是一嘴東北話,沒有絲毫的南方口音。
「那……那怎麼好意思啊?」
口中雖然推遲着,不過孫老大和孫老二的身子,卻是情不自禁的坐在了桌前,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酒菜。
孫家兄弟原本都是鐵路上的職工,在這個年代,算的是端着鐵飯碗的,可這兄弟倆卻是好逸惡勞,當改革開放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後,哥倆更是做起了發財大夢。
在八十年代中期的時候,兩人就休病老保做起了生意,不過這哥倆眼皮子太薄,只盯着眼前的利益,路子是越走越窄,最後連老本都賠了個乾乾淨淨。
做生意有賺錢的自然也有賠錢的,本來也不算什麼,回去上班不就是了,可這哥倆倒是好,居然動了歪心思,搞起了詐騙。
在八六年的時候,兩人從省城石市的一家農畜公司,騙了五千塊錢,但還沒等哥倆將這錢揮霍完,就被抓住了,各判了兩年的有期徒刑。
而六子,就是兩人在勞改農場結識的獄友。
進了監獄,工作自然就沒了的,孫家兄弟也是懶散慣了的,又不願意出力氣幹活,整天就瞎混起來,從那會起沾染上了酒癮,一天不見酒就渾身難受。
在九零年那會,六子曾經找到兩人,在京津地區轉悠了一圈,帶回去了三個孩子,當時甩給了哥倆五百塊錢。
對於嗜酒如命的孫家哥倆來說,五百塊錢哪裏夠花的,沒多久就揮霍的一乾二淨。
不過在民風彪悍的倉州地區,倆人倒是也只能夾着尾巴做人,就靠老父親一點退休工資過活,這兩年實在過的是不怎麼樣。
所以一聽六子說又有買賣來了,這哥倆跑的比兔子都快,前幾年只是跟着六子哄騙了幾個小孩就賺了五百,他二人要不是找不到六子,怕是早就投奔他去了。
「來,兩位兄弟,咱們先幹了這杯酒!」
郝老大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敬向二人,早已被哪酒精刺激的渾身發癢的孫家兄弟,連忙一口悶了杯中的酒,愜意的抹了抹嘴巴,連菜都沒顧得上吃。
「遲老闆果然是爽快人,兄弟我再敬您一杯!」
孫家老大倒是不見外,給自己和兄弟杯中加滿酒後,又給郝老大倒了一杯,沒等郝老大說話,仰頭就灌了進去。
「哎,哎,我也陪一杯。」孫老二見哥哥多喝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