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謝軒還真是吃這行飯的人,聽到秦風的解說後,腦子也活絡了起來。
雖然謝軒跟着秦風的時候話不多,但在秦風和店鋪老闆們講價的時候,謝軒偶爾插上一句,到是也能說在點子上。
「風哥,真沒看出來,這裏面門道挺多的。」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有秦風帶着入門,謝軒也琢磨出來點滋味,再也不感覺逛古玩店是個苦差事了。
「學問還深着呢。」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其實在今兒這一上午的閒逛中,他又何嘗不是在將腦子裏的理論變成實踐?在學習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可沒有現在這樣的條件。
「對了,風哥,您到底是想買什麼的呀?」
看到秦風似乎心情不錯,謝軒大着膽子問了一句,逛了大半天了,秦風只不過花了三五十塊錢,但嘴皮子上的功夫卻是花費不少。
「先逛逛吧,熟悉下行情!」
秦風笑了笑,說道:「石市雖然不錯,但地處華北腹地,又靠着京津重地,沒有一定的根基,很難發展,咱們賺點本錢就離開這裏!」
「成,風哥,我聽您的。」
謝軒點了點頭,要是被他父母聽到這話,一準會氣得半死,爹娘求着都不走,秦風一句話就屁顛屁顛的跟上了。
整整一天,秦風都在白佛街廝混了,不過除了買了那幾個掛飾之外,再也沒有入手一件東西。
到了晚上哥仨在路邊吃了碗拉麵,秦風路過菜市場的時候在豬肉攤蹭了點豬油之後,三人又回到了謝軒那「家徒四壁」的房子裏。
「風哥,您這是在幹嗎?」
看到秦風將豬油抹在了那所謂的「小葉檀」手鍊上,李天遠和謝軒都瞪大了眼睛,哥倆到是聽說過給皮鞋上油的,但誰也沒見過往木頭珠子上抹油的。
「給它做點漿。」秦風口中說着話,伸手在地上抹了一把,掌心沾滿了灰塵後,將那手鍊放在雙掌中間用力摩挲了一番。
過了大概五分鐘,秦風停住了手,用一條破布將手鍊包裹住,用力揉搓了起來,這個過程整整延續了一個多小時。
「這手鍊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啊!」
李天遠早就看得不耐煩了,拉過被子睡起了大覺,而謝軒一直守在旁邊,當破布被打開之後,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原本色澤有些晦暗的手鍊,現在的光澤變得十分通透,手鍊在燈光的照耀下,木頭上的紋理似乎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非常的漂亮。
而且在手鍊的表層,似乎包上了一層厚厚的漿水,色澤美麗而不張揚,呈現出一種迷人的魅力。
「小胖,你要記住,這個就叫包漿!」
秦風看了一眼謝軒,開口說道:「現在手頭沒材料,我隨便鼓搗下,這光澤最多能保持個三五天,明兒還要上街買點檀香再處理一下!」
「風哥,您這是在做舊?」謝軒的神情有些激動,開口問道:「這玩意要是做了舊,一定很值錢吧?」
當年謝大志買的青銅器,經過專家鑑定後,全部都是高仿做舊的,謝軒沒少聽老爸念叨,是以對這個詞到是不陌生。
「這個?做舊?」
秦風聞言啞然失笑起來,隨手將那手鍊扔到床墊上,笑道:「小胖,你知道什麼叫做舊嗎?就這玩意哪裏稱得上做舊?也不值得我去做舊……」
所謂做舊,是指用特定的手段,將器物的表情做出舊物的效果,使其表面更象,更接近所仿的那個時代。
和文物修復不同,做舊的手法多用於旅遊紀念品和文物欺騙上,說白了就是造假。
不過造假也分手法的,要是真正的高仿和復原器皿原物的造假,那成本是非常高的,有時甚至高出真物的價值。
就像是清朝康熙雍正乾隆這三個時期,由於三位皇帝對瓷器的喜愛,宮廷造辦處曾經仿製過一批宋明兩朝的瓷器,用料以及工藝完全和前朝一樣,燒制出來的瓷器美輪美奐。
其實這也算是造假,但造出來的物件,在當時以及後世的價值,並不比原來的低,有些甚至高出很多。
這樣的造假,也僅是皇室能做到,並不普及,沒什麼代表性。
古玩市場上最常見的,卻是用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