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你怎麼了?」許二娘發現許倩的異常,出聲詢問。
丁墨聞聲也轉過頭來。
許倩心知自己臉色差的厲害,十萬個不願被丁墨看到,否則今日苦苦維持的溫婉得體的淑女形象就全毀了。
心中咒罵:許二娘你這個多管閒事的,你難道沒看出來丁墨根本沒將你放在眼裏,真是癩蛤蟆吃天鵝肉,不識好歹!
下一瞬就一手扶額,摔下去。
身子被一雙寬大有力的手扶住。
許倩隱隱能感受到手掌上的溫度。
一瞬間,將對胡靈的妒忌和對許二娘的怨恨拋到腦後,一顆心砰砰砰地跳,好似要跳出去,丁郎君果然是在意她的。
男女授受不親,丁墨向來是知禮守禮之人,為人處世又最是負責,他這樣扶了自己,或許會擔心自己名節受損,親自來許府提親。
丁墨一表人才,前途大好,她溫婉賢淑,秀美多才。真是絕配。
若許諾聽到許倩這段自白,定會將「自戀狂魔」四個字送給她。
「表妹,沒事吧?」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許倩一個激靈,差點蹦起來。
怎麼是張先?剛才離她最近的不是丁墨嗎?
許倩定了定心,微微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一張長臉,她差點氣的暈過去,餘光看到張先身後的丁墨,又急忙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表哥,我無事,不用扶我了。」即使在怒火攻心的狀態下,許倩的聲音依舊輕柔,以手掩面,遮住跳個不停的眼皮子。
張先這個傻子,男女授受不親他不知道嗎?手伸那麼長做什麼,若對自己名節有損,要和他沒完!
張先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揉搓,心中讚嘆:真是楊柳細腰,盈盈一握。
周圍垂涎許倩美色的男子都圍上來問寒問暖,倒是將原本在一旁的丁墨擠到遠處。許倩氣急敗壞卻也不願就此離去,一一答了那些人的話,維護自己蘇州城第一美女的形象。
待一堆問候的人離去,球賽也分出勝負,紅隊以絕對優勢取勝。
胡靈高興地拽着許諾繞着鞠城跑,兩圈下來許諾臉上已是紅撲撲的。
遠處,肖遠站在假山上,面無表情地聽着身旁人的匯報,突然之間開懷大笑。她竟是跟在師兄身旁近十年的那個丫頭,這麼說她的骰寶也是師兄教的?怪不得贏了自己。
不知師兄是否將劍法也傳授給了她?
半個時辰後紅隊的十幾人見了丁老太爺,丁老太爺笑着告訴她們今年獲勝隊的獎勵:「丁府里若是看到什麼喜歡的,可任取一樣。」
此言一處,屋內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丁府名貴的東西很多,只要識貨,隨便取一樣都能發財,可參加蹴鞠的都是小輩,哪敢真的取貴重的物品。
胡靈笑嘻嘻上前,指了指丁老太爺的拐杖:「兒是胡家三娘,您的這把拐杖和兒有緣,不如送給兒了吧。」她這次是離開汴京沒有給家裏說,回去後祖父肯定會生很大的氣,若將這個拐杖送給祖父,祖父的氣保准得消一多半。
眾人聞言向丁老太爺手裏看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把拐杖竟然是由整枝檀香木雕刻,圖樣精緻,色澤厚重,可謂是無價之寶。
這個小娘子是哪個胡家的閨秀?竟敢這般獅子大開口。
胡靈從汴京而來,赴宴之人基本不認識她。
丁老太爺卻是知道胡靈的心思,笑道:「當年你祖父沒得到它,惋惜了許久。如今竟是被你給騙了去,可見它終究不是我的。」言下之意是將拐杖送於胡靈了。
胡靈高興地施禮,雙手接過拐杖。
雖然胡靈從丁老太爺手裏討了個寶貝,旁人卻不敢效仿,自報家門後不是討了筆墨,就是討了瓷器、字畫一類的東西。
輪到許諾時,她上前一步,一抬眼便愣住了。
怎麼是他?
在天盛賭坊時和她比骰寶的老者!
丁家老太爺竟然去賭坊?
自己當時還贏了他!
丁老太爺卻是早已認出許諾,眼裏露出精光,先於許諾開口:「你想要什麼?」
許諾輕呼一口氣,看來丁老太爺是不會將二人在天盛賭坊見過
038 自戀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