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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倩聞言,驚地手腳都僵了,反駁的話一句也說不出,抬眼卻看到許諾一臉淡然。
腦中轟地一聲。
一片空白。
不能倒下去,倒下去就成了笑話了。
如果被人恥笑,她寧願去死。
可身體不由她控制,向下傾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墜地時,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扶住。
許倩睜眼,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娘。」
呂氏點點頭,扶住許倩,道:「昨夜不好生睡覺,今日亂講話不算,走個路都晃悠,都多大了,還和個孩子一樣。」
呂氏的語氣責備中又帶着幾分寵溺,許倩則是乖巧中帶點撒嬌地扯了扯呂氏的袖子。
許倩被呂氏帶回席位,二人落座後,呂氏笑着和旁邊的人說話,顯然是要寧事息人。
其他夫人都是人精,見此便也不再談論此事,說起了其他事兒,好似剛才的事情沒發生一樣。
只有胡娘子,臉黑青黑青的,一雙手抖得不行。
今日,佳仁縣主安排的任務沒完成不說,還差點被許倩壞了名聲!
許倩竟然是如此一個心腸狠毒的小娘子,她早先倒是沒瞧出``來。
許倩會為她此番行徑吃些苦頭。
自從許倩被呂氏扶回來後,許諾一盞茶接着一盞茶,根本沒停過,賭氣一般。
胡靈按住她的手,小聲道:「許六娘。你怎麼了,事情和你預料的一模一樣,你還有什麼不滿?」
胡靈深深覺得自己在智商上被狠狠地輾壓了。
早在午膳前。許諾就將吳娘子袖中的手帕掉了包,與她講了午膳後會發生的事情。
剛才發生的事,和許諾之前說的一般無二,就連呂氏為了不在宴席上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出面幫許倩都猜到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胡靈才不明白許諾為何不開心。
許諾聞言,捏着茶盞的手停在空中,在快要把茶盞捏碎前手忽地一松。
茶盞傾斜下落……
胡靈手疾眼快。急忙接住茶盞,埋怨道:「六娘,你怎麼了。不是應該高興嗎?」如果她能把事情分析的這麼明白,她早已開心地樂開了花。
她們早些時候發現胡娘子不對勁後,二話不說找了機會就綁了隨胡娘子而來的一個婢女。
許諾用心理學的原理拷問了婢女一番,而後推出胡娘子想用手帕壞她名聲的事。
巧的是。許諾先前為女工發愁。專門去觀看繡娘刺繡,還向天生就心靈手巧的肖遠請教。
肖遠當時冷笑一聲,拿過繡棚直接上手,口中不耐煩地說讓許諾學着點,一邊嘲笑許諾手笨一邊就繡出了極為精緻的繡樣出來。
許諾先前從胡靈那得知肖遠學東西極快,沒想到可以如此厲害,或者說是變態。
只看繡娘繡了一遍,就能繡出比繡娘更好的東西。
而且是個男人!
不是變態是什麼?
幾經折騰。她還是不曾學會如何刺繡,卻是得了肖遠不少帕子。每塊都是精品,就連擅長女工的春棠看了都會連聲稱讚。
肖遠繡了手帕自然是不用的,都丟給了許諾,許諾則收起來留着自己用,還送了春棠和七月一人一塊,二人比得了許諾賞的金簪還高興。
就是這樣隨身攜帶的手帕,在今日幫了她一回。
「高興不起來。」許諾悶悶不樂道,手中的箸有一下沒一下地撥着碟中的菜。
一向理智的她,此刻竟然會如此,心緒完全展現在臉上,不再是穿越前那個一切事情都理性處理的許諾了。
屏風另一邊,朱商坐在胡老太爺左手邊,而他旁邊的便是肖遠。
眾人吃驚朱商竟會應邀參加胡府的宴席,同樣也吃驚胡家會請了肖遠來。
要知道胡家三娘和肖遠的娃娃親去年才退的,京中之人無一不猜測兩家鬧翻了。
如今肖遠出現在胡家的宴席上,那些謠言不攻而破。
肖遠快速地將自己食案上的食物一掃而光,半隻鴨被他啃的乾乾淨淨,鴨骨按照原本的順序排列,沒有半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