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傳完話,肖遠向他說了近日打探到的一些情況,小太監一一記在腦中,回宮後複述給劉德妃。
這一日,肖遠未眠。
無論是師兄或是劉德妃,在他生命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他的命是劉德妃給的……
許諾完全沒有認生,在肖遠失眠的同時,她吃得好喝的好,睡的倍香。
宮裏的被子比許家的軟,也更輕,蓋着卻十分暖和,許諾睡的舒服,比平日晚了一刻鐘才醒來。
她穿上衣物依照平日的習慣運動了一會後便等着稍後會來服侍洗漱裝扮的宮女。
「許六娘子,您已經醒了?」一個高挑的宮女進來,身後跟着兩個年級小一些的宮女,手中捧着精巧的洗漱用具。
「嗯。」許諾點頭,隨後任由宮女伺候洗漱裝扮。
兩刻鐘後終於打扮完畢,她今日的裝扮十分符合如今這個年紀,鵝黃短襖配粉紅長裙,身材高挑的宮女給許諾梳了個靈巧活潑的髮髻,發上簪了幾個精巧的珠花,兩把蝴蝶圖樣的金梳篦分別插在髮髻兩側。
簡直是天真爛漫。
許諾早已習慣衣着任旁人做主的日子了,在許府時全部交給春棠,進宮了更是啥也不管,宮女給她穿啥戴啥她都沒意見。
許諾點頭對宮女道謝後詢問道:「不知劉德妃今日何時飲茶?」
「小的不知,德妃也不曾安頓過,但許六娘子若是覺得悶,可以去後花園散散心。」宮女說話時不卑不亢,卻也有應有的恭敬。比起寧王府張狂的婢女不知好到哪裏。
「我隨意去哪裏都可以?」許諾沒想到皇宮是能隨意走,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她真的很想去看看。
「是。」宮女話音一落,外面就有人傳話說劉德妃請許諾過去一同用早膳。
後花園什麼的推遲一些吧,反正大冬天的也沒花可看。
許諾去了劉德妃的住處,只見一襲薑黃大袖的劉德妃正拿着本書看。
「許家六娘見過劉德妃。」許諾進屋脫掉斗篷後施禮。
劉德妃見許諾進來,放下手中的書。示意身邊的宮女開始布箸。
宋時人們早膳用的最豐盛。許諾原本以為皇宮中會將這點體現的很明顯,不想劉德妃這裏的菜式十分簡單,完全沒有她想像中的精工細琢。與她在許家用的早膳差不多。
劉德妃為了皇上節儉治國的習慣,將自己的伙食也「節儉」了一把嗎?
早膳結束,食案撤去後,劉德妃一副要與許諾聊天的模樣。讓宮女先端了點心和白水上來,而後問道:「聽聞你年初頭部受了傷。失去了記憶?」
許諾沒想到劉德妃會問這個,因為她實在想不出自己失憶和劉德妃有什麼關係,若說劉德妃單純為了聊天才提起這個話題,她一萬個不信!
她親口將沒有失憶的事情告之的有三個人。朱商、七月和胡靈。
通過在蘇州的接觸,肖遠應該能猜到她沒有失憶,方鏡也應該從七月那裏得到她沒有失憶的消息。總的算下來有五人知曉她沒失憶的事實。
想來劉德妃雖然這麼問,應該不該知道她沒有失憶的事。
許諾無形中認為作為劉德妃的親信的肖遠。不會將她沒有失憶的事告訴劉德妃,事實上肖遠也不會嘴碎。
「是,兒一月末時從假山上摔落,往日的事情記不大清楚了。」許諾含笑回答。…
記不大清楚,那麼說明有些東西還是能記起來的。
劉德妃神態如常,關切地問道:「到了怎樣的程度,可看過大夫,這些日子以來記憶有所恢復嗎?」
「兒當時瞧過大夫,大夫說慢慢會恢復。只是幾個月來記憶還是同剛受傷時一樣,對受傷前一年在家裏的事情完全不記得,回家前的事情有些許輪廓,卻也不大清晰。」
許諾斷定劉德妃問這這件事是有目的的,故此不着痕跡地將話說到需要劉德妃提問的地方,想從劉德妃的提問中找出她真實的目的。
劉德妃自然想不到她在套許諾話的同時,許諾也在從她這裏套東西,畢竟在她眼中許諾只是個聰明的小娘子。
「依你如今有的記憶,你在外的日子是怎樣的?想必是十分辛苦,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不過記不得了也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