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說不清楚。」
說完,他忽然轉過身體來,將我掰正面對着他,在這樣不夠充足光線的對視裏面,他慢騰騰地繼續說:「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你愛怎麼樣折騰都行,別太拘束。」
我噢了一聲,被他的手扶住雙肩,顫抖了一下,臉又騰一聲變得通紅。
為了掩飾自己那點沒出息,我趕緊的掙脫他說:「困了。」
林至誠嗯了一聲,他半站起來,給我拉了拉被子說:「那早點睡。」
說完,他正要翻身下去沙發那邊。
我想着晚上的天氣還挺涼的,就一床被子,他要凍出病了怎麼辦?
更何況,我的心裏面愣是把露營和我醉酒的事拎出來想,然後如我所願地得出一個我比較滿意的結論,那就是我確信林至誠是個君子,就算躺同一張床睡一晚也不會有點啥事出來。
遲疑不到兩秒的時間,我吞吞吐吐地說:「只有一床被子,床也很大,兩個人……。」
我的話還沒說完,林至誠來勁了。
他收起愣神,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反問:「你這是在暗示我可以做點別的麼?」
臥槽!
怎麼剛在心裏面誇了他,他就要自己拆自己的台呢?
那麼不經夸,還不懂聊天,簡直就是情商低下。
我張了張嘴正要罵他怎麼那麼猥瑣之類的,他隨即又說:「知道你什麼意思。你是怕我冷對吧。我找酒店要多一床被子就好,你睡吧。」
我簡直被他雷得五顏六色的,直接不知道這個男的腦袋裏面在想什麼,卻也覺得還沒熟到能接上他這話的程度,於是我又沉默了。
見我沉默,他沒動,兩個人在沉寂中呆了一陣,他忽然又說:「我們還是分開睡比較好。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們才剛談兩天,我不想被你誤以為我是禽獸。」
他說完,也不等我回應,直接站起來往沙發那邊去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肯定是得十分腦殘才敢再繼續唧唧歪歪了。
好在我的腦子沒給門夾了還算清醒,於是我閉嘴了。
然而一想到不遠處睡了個我喜歡的男人,我也談不上是啥原因,總之挺輾轉的,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裏面回想他剛才的話,心裏面湧出來的情緒,最後竟然成了源源不斷的甜蜜,帶着點小心翼翼,卻濃得化不開。
想太多了,以致不知道幾點迷糊睡着的。
感覺還沒跟周公好好打個招呼,我就被一隻手被推醒了。
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我的眼睛直接噴火了,星星之火還沒燎原,就看到林至誠有點訕訕的表情說:「這個時候可以去看日出。」
我在熟睡的時候,道德底線簡直為零。
但是在面對什麼日出日落等等自然景致的時候,我的道德底線肯定是個負數。
更何況,林至誠不拽得跟天下無敵似的時候,讓人壓根生氣不起來。
就跟只兔子一樣爬起來,我很快洗漱完畢,換上沙灘拖鞋啥的,跟在林至誠身後,踏着灰濛濛的夜色,來到了海灘上。
到了之後,我才發現林至誠他沒我想像的那樣情商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