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已成富家太太的女人卻當着女兒的面說:「她是你們赫家的種,怎麼,死了爹就來找我這個媽啦?我有義務嗎?離婚的時候可是說得好好的,我不要他的錢,也不要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年僅五歲的赫饒看着面前這個身穿華服,語出驚人的女子,那一聲「媽媽」怎麼都叫不出口。
「趕緊領走,別在這礙我的眼。」然後她踩着高跟鞋走到赫饒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年幼的女兒:「別怪我不要你,誰讓你爹不爭氣呢。他現在人死了,撫養費都給不了,我拿什麼養你啊。再說了,我是生了兒子的,將來他會繼續我老公的財產,多了一個你,我們母子在這個家裏還會有地位嗎?你的新爸爸啊,可不缺孩子。」
赫饒的大伯當時也要氣得犯心臟病了,他正要說話,卻聽小小的赫饒以清脆的聲音回答:「我只有一個爸爸,他叫赫錦鋒。」
或許是她的態度和語氣激怒了那個女人,對方「啪」地一下給了她一個耳光:「那你就去找你那個死爹啊,還來這幹什麼?」
她是個大人,手下又毫不留情,力道大得直接就把小赫饒打倒在地。
赫大伯當場翻臉,上前一步推開那個女人:「你是不是瘋了?饒饒那么小,你怎麼能打她?」
對方被推了個趔趄,更加憤怒了:「你也說她是我的女兒,我打她犯法嗎?我告訴你,把她留在我身邊的話,我就打到她死為止。」
小赫饒在這個時候自己爬起來,伸手拉住大伯的手:「大伯你帶我回家吧,如果奶奶不能照顧我了,送我去孤兒院也行。」她說着話,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有哭出來。
赫大伯卻忍不住了,他俯身抱起小赫饒,哭着說:「我們不去孤兒院,大伯養你。」
可能是放心不下孫女吧,赫奶奶竟然挺過了那一關。出院後,她堅持親自撫養赫饒。
所以,赫饒是奶奶一手帶大的,直到十六歲。
奶奶去世後,赫饒寄宿在大伯家裏,直至考上警校。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在我幾乎忘了她的樣子的時,她突然出現在警校。」赫饒低頭笑了,那笑容看在蕭熠眼裏,有種淒涼的美,他幾乎猜到了那個女人去見赫饒的原因,可當時的赫饒沒有料到她的來意,所以她剛剛那一笑,是對自己當時太過天真的,嘲笑。
是的,十八歲的赫饒天真地以為,她的母親終於想起她了,她來,是出於對親生女兒的想念。然而,那個記憶里貴婦一般的女人依然是當年高高在上的姿態,言語也比從前更刻薄:「你的心機不知是隨了誰,居然這麼重?我之所以不要你,你以為是拋棄嗎?我現在的生活是光鮮,可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嗎?這麼多年了,我始終在籌謀,希望有朝一日能接你和我們一起生活。可你做了什麼,聯合外人算計我嗎?你這樣做,對得起女兒的身份嗎?」
赫饒是真的不懂所謂的「聯合外人算計她」是什麼意思。但她明白了一點:這個和她有着骨肉親情的女人不是來和她相認的。於是,她只能說:「我從沒想過打擾你的生活,更不會去和你一起住。至於我有什麼對不起的,你可能要先捫心自問一句:自己是否對起得母親的身份。」
「我有什麼對不起?」女人尖銳的聲音迴蕩在耳畔,赫饒聽見她說:「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我自己。怎麼我當年就鬼迷了心竅愛上你那個死爹,把我最好的年華都浪費在他身上了,還生了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孽種。」
她怎麼罵自己都無所謂,但她對去世的父親不敬,赫饒接受不了:「如果不是爸爸不顧生命危險救了你,你或者就被一群流氓糟蹋了。而他之所以像你說的那樣窮到沒有撫養費給你,難道不是因為他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來為你還債了嗎?還有,別再說你愛他,你不配。」
那個女人顯然接受不了赫饒如此的言辭犀利,她再次揮起了巴掌,想要給面前這個她認為是不知死活的丫頭一個教訓。可她忽略了,赫饒不再是當年只有五歲,毫無還擊之力的小女孩。
赫饒倏地抬手,在半空中穩穩地握住她手腕:「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我也會長大?」
對方掙脫不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任憑你再有本事,也休想嫁進邢家大門。我這輩子已經夠倒霉了,連女兒都管教不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