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彼此坦誠後,兩人的關係似乎才達到蕭熠和邵東寧所說的:漸漸進入狀況。
蕭熠終於還是忍住了追問的衝動,在赫饒如實告知了自己的身世後,他不願再繼續逼她。母愛的缺失,是她人生的一大遺憾,這份傷痛,或許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淡化了,但蕭熠有理由相信,那塊疤只是被赫饒小心地藏起來了,並未痊癒。畢竟,她是那麼敏感和善良的人。
蕭熠決定等。等赫饒對自己有足夠的信任和信心,等她完全卸下心防,再向她探求另一個於他們而言,最重要的秘密。當然,蕭熠亦不會浪費如此寶貴的時間,他計劃在等待的時間裏和孩子培養感情,為期三個月。
蕭熠的目的,不是憑藉血緣關係讓楠楠認可他父親的身份,他要的是,孩子感受到他的愛,是與乾爹,與其他任何人都不同的。這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已經在孩子的世界裏缺失了整整五年,現在多付出些心思和努力,蕭熠認為,理所當然。為了赫饒,什麼都心甘情願。為了女兒,什麼都值得。
總之,即便赫饒對楠楠的存在隻字未提,甚至於有時她接電話也在刻意迴避,蕭熠依然認定了楠楠是那一夜後,赫饒為他生下的女兒。母親在她人生中的缺席,讓她不忍去扼殺一個小生命,所以,她不顧世俗的眼光,選擇成為一位單親母親。依赫饒堅韌的性情,這種可能太高。蕭熠說服不了自己,他實在想不出楠楠不是他女兒的理由。
有了這樣的決定後,蕭熠恢復如常,人前他是高高在上的蕭總,每天有固定的時間處理公司事務。畢竟,他的蕭氏王國,不再只是他和母親,還多了赫饒母女。每每想到自己的生命中一下子多了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蕭熠都會忍不住笑起來。至於人後,他則是赫饒的男朋友,再加上病友的關係,他更是名正言順地陪她輸液,用餐,做功能訓練,並體貼細緻地照顧她的生活起居。然後,把男朋友的特權運用得淋漓盡致。
赫饒早已適應獨居生活,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還是自己愛慕多年的異性,她多少有些不習慣。尤其那位一副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姿態,動不動就拉拉小手,親親她的臉啊嘴的,經常把赫饒搞個大紅臉。
偏偏蕭熠還總是一張嚴肅臉:「這不算耍流氓吧?我完全是遵照規定動作來的,逾越的事一件沒做。」然後頗有幾分委屈地嘆氣:「在你面前我敢不規矩嗎?哪怕現在你只能一隻手對付我,我也不敢造次。赫警官,男朋友當成我這樣,也挺憋屈的。」
赫饒的臉是紅的,眼底有掩飾不住的笑意:「既然覺得憋屈,那不如——」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蕭熠上前一步,把她逼退到窗前:「不如彌補一下。」話音未落,他雙手已經動作把赫饒攬進懷裏,而他的人已俯低了頭,唇貼上她的——
上癮似的,總是想吻她。
明明不是第一次親吻,可是這一次,或許是因為蕭熠不像之前那樣只是溫柔地淺嘗,他的急切,他的深入,以及腰際他輕撫的手掌,都讓赫饒戰慄不已。
連呼吸的頻率都不對了。
挺拔頎長的身體緊貼着她,蕭熠稍稍抬頭,離開她的唇寸許,負氣似地提醒:「換氣兒。」
赫饒深呼吸,連續幾次,然後把臉埋在他胸前,死活不肯再抬頭。
好不容易才得逞一次,可為免她窒息,蕭熠不得不中斷。現下,她羞得不給機會了。低頭看看胸前的小腦袋,蕭熠笑了:「饒饒,你這樣我們很難深入展啊。」
換作徐驕陽,絕對會臉色厚黑地反問:「你想怎麼深入展啊蕭總?」
赫饒則以武力回答,給了他一下。
當然是沒什麼攻擊力的,哪裏捨得?
蕭熠緊緊地抱着她:「我也就這個時候能略佔上風。」心有不甘的語氣。
病房的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推開,如此沒有禮貌的,蕭熠不回頭,也猜到是誰。
赫饒慌地伸手推他,情急之下,碰了右手,「嘶……」
蕭熠心疼的啊,「小心!」輕按住她手以防她再亂動:「慌什麼?能進來的肯定不是外人。」
向來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徐驕陽也不擔心自己長針眼,毫無歉意地大搖大擺走過來:「慌臉皮沒你厚唄,是吧蕭總?」
蕭熠讓赫饒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