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這次是來會診,見到宇文光的傷勢,各人都有些心情沉重,來之前或多或少的聽說過,誰的心裏都沒有把握,皇帝不叫到自己頭上問話,是不可能主動出頭去治療的。
治好了沒有多大功勞,治不好就是天大的錯處,給皇家辦事就是如此,一切得小心謹慎。
蘇慕側頭望去,除了跟着一起來的韓仲山以外,還有一個人也是認識的。
就是當日在神起軍團三級戰士改造審核時所見到的評審。
這人是王都軍事學院醫學分院院長李宏寬,跟洛天宇的關係匪淺,聽說創生醫術登峰造級,當年洛天宇的五級改造就是由他親自操刀動手。
韓仲山是太醫院權威,在醫學上有着至高無尚的地位;李宏寬卻是學院派代表,對創生術有着獨特的見解。
相對於韓仲山來說,他只能算得上是後起新秀,一身創生醫術也是非同小可。他來此也不意外,跟韓仲山老爺子一起,兩人基本上代表了大宇王朝的最高醫學水平。
但是,坐在左首的一個鷹鼻深目的聯邦老人又是什麼來頭?這人骨架十分粗大,但卻顯得很是清瘦,身上白袍空空蕩蕩,坐在那裏卻穩定如磐石,堅忍如大地。
只是看到他第一眼,蘇慕就感覺到全身汗毛倒豎。
這種氣息龐大悠遠,就象是宇宙星空滾滾碾壓而來,在靈魂感應深處,他覺得再堅持一秒,可能就會神魂俱滅。
這種感覺來得很是突然,但卻很是真實。蘇慕連忙收攝自己的靈魂感應,不再去窺探這老頭。
白袍老人似有所覺,忽然抬起頭來,向着蘇慕這邊掃了一眼,卻看到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停了一下。目中有了一些疑惑,然後轉過頭去,不再理會。
蘇慕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人竟然沒發現是自己在窺視於他。那剛才感應到的氣息……
「安東尼先生,聽說聯邦聖山大祭司,對於傷病都有着獨特治法,這次特意請你來,還請大展神威。醫好我兒。」
「還請大宇皇帝放心,神愛世人,區區傷勢,在聖庭治癒術之下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舉手之勞而已。」
安東尼眉毛挑起,眼神有如鷹隼,站起身來,走了兩步:
「傷勢跟異種力量都算不得什麼,但是那把餐刀,卻是不能留在傷者體內。誰去取下來?」
蘇慕心中瞭然,難怪剛剛靈魂感知到那股龐大的力量,而安東尼卻茫茫然的沒有發現有人窺探,原來這人只是一個祭司。
那麼,剛剛感應到的也不是實在的力量,而是另一種依附於這老頭存在的印記,一種氣息。
或者說只是力量的通道,只是外泄的餘波。
看到這老頭,蘇慕心裏頭怦怦直跳,這世界的教會竟然跟地球不一樣。而是有着真實存在的力量,那是不是說?神,也是真實存在此方世界。
要真是如此,還有誰能是聯邦聖庭的對手。自己的這點本事,在神的面前真的夠瞧麼?
自己只是以靈魂感應稍加窺探,那種力量都未曾反擊,憑藉本身固有的威嚴,就能徹底碾壓自己。
這種層次的對手,決不是目前階段所能招惹的。蘇慕收斂心神,再不去關注安東尼,把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宇文光。
至於安東尼的意思他也明白了,這個聯邦人是想找一個協助他共同治傷,治癒術厲害並不見得手術也厲害,這方面的操作還是需要專業人士動手的。
在地球上各種神話故事中也能看到,所謂教會的治癒術的原理也曾有人剖析過。
就是激發人體存在的潛力,加速身體的恢復生長,讓細胞強行裂變生長,這種超自然的手段下,一些內外傷確實算不得什麼。
而治癒術更有着他獨特之處,就是能驅除邪惡,也就是說驅除異種力量……
自己的真氣自然也算異種力量,所以是難不倒這位安東尼祭司的。
唯一的難點,就是那把餐刀,直直插進宇文光的心臟,你要治癒,總得拔刀不是。
如果不取刀就施術救人,就會連刀一起長在心臟中,傷口治好了,刀也成為了心臟的一部分,那這人還能好得了?
所以,要拔刀也得找一個眼快手快的醫師,最好是創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