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原野把車子停在車庫。
關心妤搖頭,臉色是蒼白的。
她斂着眉,不敢抬起眸來,怕接觸到上官家那股壓抑憂傷的氣息。
「要不要去看看……」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時在,原野以為,關心妤會去見上官睿最後一面。
沒想到,關心妤卻厲聲地打斷——
「不用了!沒什麼好見的!」
原野愣住,沒料到關心妤前後態度居然會變差這麼大——
幾天前,還因為睿的死,哭得死去活來。
幾天後,一提起睿,卻一副避無蛇蠍的表情?
這女人的心,是不是變得也太快了?
還是說,這幾天,有風離夜一直陪着,關心妤有了舊人,立刻就忘了新人?
原野替上官睿感到不值,「關小姐……」
「上官睿沒死!我也不需要去見什麼最後一面!」關心妤抖着聲音吼,「你再亂說,別怪我不客氣!」
「……」
不見最後一面,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睿還活着?
原野默然。
真不知道,該不該說關心妤傻……
原野不知道的是,關心妤心裏,其實非常清楚,上官睿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回來了。
她不去見的原因,是害怕——
越是在意的人死去,心裏越是害怕,越不敢去面對……
「走吧。」原野打開車門,「我帶你從另一邊過去。」
關心妤點頭,跟着下了車。
兩人避開氣氛沉痛的大路,從小路走。
車庫離地牢並不遠,關心妤他們只走了五分鐘,就到了。
地牢的入口,在上官家最左側的角落,非常隱蔽,還有花草掩着。
如果不是有人特別指出,根本不會想到,這裏會是地牢的入口。
關心妤以前來過這裏,完全沒有察覺,這裏有任何異樣。
此刻,門口除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守着,關心妤還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小白。
關心妤微微一滯,看到小白在腳邊,低低地嗚咽。
那哀傷的聲音,讓關心妤胸口狠狠抽緊。
「不准叫!」關心妤吼它,目光冰冷,「上官睿沒死!不准你咒他!再亂叫我殺了你剝皮!」
「……」
小白全身一抖,不敢吱聲了,驚恐地看着關心妤,真怕她會剝自己的皮。
「上官睿不會死的。」關心妤蹲下來,拍着小白的頭,倏地,目光一厲,發狠道,「要死的,是方建仁他們……」
關心妤一字一句地說着,仿佛變了個人,眼裏的陰冷,讓在場的三個久經沙場的大男人,都不寒而慄。
「關小姐,我們走吧。」原野推開門。
關心妤點頭,跟他一起下去。
除了有一股潮濕的味道,地牢和外頭沒有什麼兩樣。
關心妤一眼就看到了,被鐵鏈鏈住的方建仁,還有陸晟紅。
他們的樣子都非常狼狽,衣服破破爛爛,身上到處掛彩,比街邊的乞丐,好不到哪裏去。
關心妤一點不同情他們,也不意外,見到陸晟紅。
來的路上,原野就已經跟她說過,陸晟紅這段時間的近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