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嶗山派的道友啊!」這個名叫寧兒的女子言笑晏晏,仿佛她並非妖怪,而真正與李淳風是道友,甚至是親密的朋友一般。
那麼既然是「朋友」,自然不能站在門口說話,這樣可非常不禮貌,於是寧兒出言邀請道:「李道友,不如隨我進來坐坐,品一品我親手採摘,親手炒制的香茶,順便交流一下修行路上各自的心得體會如何?」
「李某自然求之不得!」李淳風乾脆利落的答應下來,仿佛不記得面前這是一個妖怪,而他過來鏟妖除魔,兩人本是敵對,縱然不當場打起來,也萬無可能進道觀品茶。
因為胡寧兒不知在這廢棄的道觀里住了多久,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一百年、二百年,反正這道觀外表雖然破舊,但正是寧兒的老巢,裏面也不知佈置下多少強力陣法,若進去品茶之時,兩人發生爭鬥廝殺,李淳風無疑要吃上大虧,一個不好甚至丟掉性命,連逃跑都做不到。
因而大喵聽到李淳風答應下來,立刻「嗷唔」一聲嚎叫起來。可李淳風聽到虎吼,卻拍拍大喵的腦袋,不以為意的說道:「難得這位……呃,這位道友請我入內品茶,交流心得體會,你在這裏怪叫什麼!」
說着,李淳風從大喵背上下來,抬腿往道觀中走去,並且滿是歉意的對胡寧兒說道:「這大喵平日非常聽話,極為乖巧,也不知今天這是怎麼了吼叫個沒玩,還望道友勿怪才是!」
「李道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我怎忍心怪你呢?」胡寧兒又是一笑,那銀鈴般的聲音清脆悅耳,卻讓李淳風心中一盪,綺念叢生,只想現在就撲到她的身上,將她扒個精光,大家親密交流一番才好。
大喵聽這女子如此說,心中更是覺得不妙,探頭張嘴,死死咬住李淳風的衣袖,無論如何不讓他前進一步,以免踏入廢棄的道觀之中。
「大喵,你這是幹什麼?松嘴啊!」李淳風一邊叫嚷,一邊揮動右臂,想將袖子抽出來,但大喵咬得很緊,若用力掙脫,這袖子必然保不住,甚至連上半截衣服也要被它扯裂。這無疑在女子面前非常丟臉,因而李淳風急的跳腳,卻無可奈何。
胡寧兒眉頭一皺。她是一個狐狸修煉成精,天生就有魅惑的能力,只是輕輕一笑,就能將人迷惑的神魂顛倒,六情不認,縱使父母妻兒阻攔,被迷住的人也會毫不心軟,揮刀砍去,卻只為與她一夜歡好。
而現在她以煉竅期的修為全力催動之下,李淳風更應該失去理智,殺掉大喵才對。沒想到李淳風卻只是不斷拽着袖子,苦口婆心的勸說,心中根本沒有升起殺死大喵的想法。
「哼!」胡寧兒見一人一虎拉扯起來沒完沒了,唯恐夜長夢多橫生變故,因而眼中寒光一閃,手裏暗掐法決,要親手殺死大喵這頭礙事的東西。至於李淳風麼,胡寧兒還沒吸·干·他·的陽氣,現在可捨不得他死。
下一刻,就在她法決完成,將放未放之際,突然只覺護身真氣一震,隨後似有蚊子叮了她一口,體內真氣更一陣散亂,準備好的法術也莫名散去。
這時胡寧兒自然知道被人暗算,一邊急忙往道觀中退去,一邊內視身體,查找原因。她可不認為,敵人暗算一記,只是讓她散去法術。
果然,發現在腿部經脈中,一根牛毛粗細的銀針,正破開真氣一路前行,而目的地正是丹田氣海,儲存真氣的所在。若銀針到達那裏,胡亂穿刺攪合,雖因銀針細小,一時半刻未必能造成多大損傷,但足以攪得真氣混亂不堪,休想發出一道法術。
「卑鄙!」胡寧兒咬牙狠聲說着,手上飛快連點腿上幾處大穴,暫時以渾厚的真氣化為符篆封住銀針片刻,然後耳聽雷霆炸響,連忙右手成蘭花狀向前揮出,布下一道粉色屏障,與李淳風的掌心雷狠狠拼了一記。
這掌心雷是李淳風十成真氣催發,兼且雷法在諸法之中威力最強,並克制妖邪,縱然胡寧兒以煉竅期的修為,也不敢小覷。現在她以大量真氣封住銀針之後,倉促接下一記掌心雷,自然並不好受。
胡寧兒就覺五臟六腑一陣翻騰,若非他步入煉竅期之後,生命本質上產生了一次蛻變,全身更加堅韌,就連臟腑也不例外,恐怕現在她已經口吐鮮血,身受重傷了。
「好你個李淳風,我胡寧兒發誓,必將你碎屍萬段!」胡寧兒一邊狠聲說着,手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