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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雲白,金色光輝灑遍大地。
皇城門口。
下朝的官員們三五一群走出皇宮,見到筆直站在宮門前等待的驪歌紛紛拱手寒暄。
即使只是個貼身侍衛,能伺候在景王爺的身邊,也比他們的地位高。
「王爺!」
驪歌沒來得及打招呼,徑直迎向從宮門走出的鳳景穹。
幾個大臣沒有覺得驪歌看低他們,反而又敬又怕向鳳景穹請安。
「已經下朝,諸位大人不用多禮。」
冷硬的嗓音,絲毫沒有寒暄的意思。
鳳景穹劍眉輕挑,一手握住韁繩,腳踩住馬蹬,玄黑色的披風划過凌厲的弧線,在大臣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揚起馬鞭,如同離線的箭疾馳而出!
「西秦使團即將抵達鳳南,出了任何問題本王拿你們是問!」
凜冽到毫不留情的話語響在大臣們耳畔,他們齊齊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驪歌同樣坐上馬背,居高臨下地瞧過一眼被嚇住的大臣們,追着鳳景穹的身影而去。
連王爺的一個眼神都扛不住,現在看來還是牧公子有點本事。
馬蹄聲遠去,韓城踏着悠閒的步子從宮門走出,望着那兩道離開的背影,眼中浮現出一抹輕笑。
「王爺,回王府麼?」
已經進入鬧市,鳳景穹放慢馬速,銳利冷寒的鷹眸中精光乍現,眸底浮現出的暗芒讓人不敢直視。
行到十字路口,他一勒馬韁,調轉方向進了一個陰暗的巷道。
發現了鳳景穹的方向,驪歌一時沉默了,不再開口,整個巷子裏只有奔跑的馬蹄聲。
「馭!」
鳳景穹翻身下馬,驪歌走上已經積滿青苔的台階,叩門。
清脆的叩門聲響了很久。
一道蒼老的聲音慢吞吞地從門口傳過來,「誰呀?……」
驪歌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鳳景穹,王爺負手站立,眼神深沉冰冷如同鋼鐵。
「管家,景王爺親來拜訪。」
門被慢慢推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可見是很久沒用了。
門後走出一個拄着拐杖的老人,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十歲了,臉上滿是皺紋,身形幾乎佝僂成蝦米,瘦弱得好像風一吹就倒。
「七王爺啊……」
老人發出一聲嘆息,顫顫巍巍地側過身,「好多年沒見您了,王爺裏邊兒請。」
驪歌清楚地感覺到了,在老人說出七王爺的一瞬間,主子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
但也只是一息。
鳳景穹邁開步子走進去,老人拄着拐杖關上大門。
在門上,一塊佈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的牌子危險地吊着。
隱隱約約能看到,在被灰塵掩埋住的牌子上,刻着絕王府三個字。
——美人謀,傾寵一世——
一天匆匆而過,夜幕再一次降臨,迷離的夜色中三道人影縱閃即逝。
景王府,地牢。
慕瓊可憐巴巴地捧着一碗清澈見底的白粥,目光不停在牢門外喝酒吃肉的獄卒們身上打量着。
四個獄卒各自抱着雞腿鴨腿跟慕瓊大眼瞪小眼。
「你們太黑心了!」
慕瓊拿起粥碗,一飲而盡。
肉再小,那也是肉。
不吃她更要餓死了。
胖胖的牢頭欲哭無淚地接受慕瓊的目光鄙視,他們倒是不想在這個「特殊」的犯人面前晃。
可王爺下了命令,他們哪敢違抗呀!
雖然他成天到晚呆在牢房裏,可王爺的衣服還是能認出來的。
這個少年穿着王爺的衣服,住在有炭火有錦被有文房四寶連醫藥箱都不忘記放進來的特製牢房裏,他們哪有那個膽子怠慢。
雖說他是劫人犯被王爺抓到扔進來的,但保不准哪天就出去了,那他們這些人還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小公子,你說你嘔什麼氣呢,趕早跟王爺認個錯,不就出去了嘛。怎麼就非得耗在這牢房裏呢?」
胖胖的牢頭三胖苦口婆心地勸着,手裏的雞腿握了大半個時辰了,在這小公子如狼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