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天比一天好。
一個星期過後,莊書晴終於能下床走幾步了。
白瞻心情好,難得的應了溫德的話跟着去了皇宮,算起來,他已經十多天沒有出府了。
消失幾天的福元出現在莊書晴面前時,她一點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說一直都是在等着他。
「莊施主身體可有不適?」
「無礙了,說起來還得多謝大師,不然我怕是回不來。」
「那也未必,莊施主不是常人,白公子更是執念深重,沒了貧僧,最多也就是多吃一點苦頭罷了,結果還是一樣。」
莊書晴沒有在這事上執拗,揮手示意寶珠等人退去。
福元見狀笑了,宣了聲佛號,道:「怪不得莊施主能為這片土地帶來福祉,這份玲瓏心思便少有人及。」
「大師謬讚。」
福元笑了笑,抬頭看向朗朗晴空,「莊施主前緣已斷,再回不去那裏,可有不舍?」
「不舍自是有的,只是回來的心更強烈,那個世界沒了我,有人會傷心難過,為我落淚,可悲傷過後他們依舊能過得很好,我也做了能做出的最好安排,心裏稍安,離開除了有掛念便無其他,可這裏,我舍不下,書寒只剩我這個姐姐可依靠,知肖還太年輕,知瓊佳瑩醫術才入門,還有止顧。
他這人,看人的標準也不知道是什麼,難得看得上我。願意讓我陪着他走以後長長久久的日子,要是我消失了,他不一定還能再看上別人,他再強大也才二十出頭,以後這麼多年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我怎麼捨得,一方是捨得下的,一方卻是無論如何都捨不得的,會怎麼選擇哪裏還用多想,萬幸。我最後如願了。就是吃些苦頭又如何,我覺得值得便好。」
莊書晴笑了笑,「其實我很高興能回那個世界一趟,之前走得突然。什麼都沒來得及安排。在這裏時常會擔心他們是不是過得不好。是不是會被欺負,回這一趟,也算是了了我心裏的擔憂。」
「阿彌陀佛。是貧僧輕看莊施主了。」
「蒙大師看得起。」莊書晴正眼看向對方,「大師可還有想問的?」
「貧僧沒有想問的,卻有想說的。」
「大師請說。」
福元宣了聲佛號,道:「莊施主乃是來自異界的異星,按理來說本應被這個世界所排斥,可是沒有,貧僧在才發現你的時候這片土地就接受你了,自然得好像你本就屬於這裏,貧僧參了許久也未曾參透。」
「直到這回你昏迷,異星黯淡,原本已經隱沒的煞星突現,貧僧才有所明悟,福禍吉凶,誰又能比天地法則更早得知,每每煞星的出現都會伴隨着動盪,禍患,甚至是朝代更替,天地也不願意過多承受那些,所以讓你抑制煞星來了,很吃驚?」
看莊書晴瞪圓了眼,福元笑得慈眉善目,「事實就是如此,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些天,煞星亮到了什麼程度,說是天上最亮的星都不為過。」
莊書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吃驚,「大師為何要和我說這些?」
「讓你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不管何時都要保護好自己,你好了他才能好,不要增加他的業障。」福元起身,走到涼亭邊上,浸入太陽的光圈中,整個人都像在閃閃發光,尤以光頭為甚。
「白公子煞氣纏身,非是福氣,莊施主卻是福壽綿綿之相,還望莊施主多行善事,衝散白公子的煞氣,為他添福添壽,此事,唯有莊施主能辦到,貧僧告辭。」
莊書晴喝一口涼掉的茶,心裏也覺得有些冷。
福元的意思是止顧煞氣過重,影響到陽壽了嗎?做善事能為他添壽?
不管福元這話有多少水份,她想她以後都會多多行善,可是這心裏,怎麼這麼不安樂呢?
白府外,福元迎着陽光緩緩前行。
「福元大師,我家公子說您的話有些多了,另外,他欠您一個人情,您隨時可來索回。」
「貧僧記下了。」
福元回身對向左一揖,寶相莊嚴。
向左回了一禮,目送人遠去。
莊書晴在涼亭坐了很久,直到白瞻出現在她面前才回過神來。
「回來了?皇上可有說什麼?」
「父親擔心你,問了下你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