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倒也沒有,現在大家都對此事忌諱莫深,不知道白公子打算如何處置。」
莊書晴面色淡淡,「之前他有和我說過此事,我也說了,這事,我不管,他是生是死,都和我沒有關係,大周律法如何定他們的罪他們就如何受着吧。」
叛國罪是誅九族的大罪,莊書晴這話等同於定了他們死罪。
那莊家……
「莊家不會有事,他們不該受他連累。」
董老爺子點頭,「我知道了,莊家那邊你不用擔心,只要他們本份,該他們得的誰也虧不了他們。」
看莊書晴精神不好,三人沒有再多留,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談的事不會風花雪月,也不會家長里短,與其說那些讓她費神,還不如讓她好好休息。
莊書晴也是真的累了,人一走她就睡了過去。
↓萬+書吧+小說↓白瞻踩着時間從外進來,看她這樣眼神沉了沉,忍着將人推醒以確定她無礙的衝動在床邊守着。
這一守,就是將近兩個時辰。
雖然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心裏那個人的感覺很好,可要是那個人精神緊繃得仿佛都能斷掉,她就高興不起來。
「這段時間一直睡不着嗎?」
白瞻坐上床,將人抱起來安置到自己懷裏,聲線低沉,「無礙,打坐就能恢復。」
「打坐不能代替睡覺。」莊書晴有點着急,可她動不得。安慰不了這個男人,只能緩和下心態,和她說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福元大師也說了,我只要醒過來就會一天比一天好,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失去知覺了,你放心睡一會好不好。」
白瞻閉上眼,頭靠在她頭頂,「福元說你來自另一個世界。」
莊書晴並不意外福元知道,如果不知道。他也不可能把自己引回來。
「恩。想知道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嗎?」
「恩。」
那個世界啊,莊書晴思緒有些飄,不知道現在院長媽媽怎樣了。
「和這裏相比,那個世界就太過發達了。從會元府到京都。你日夜兼程也花了四天。這點路程在那個世界的話,坐飛機應該就是一個時辰的樣子,飛機就是一個巨大的鐵疙瘩。可以裝着人在天空飛……」
莊書晴把語氣放得很慢,聲音壓了壓,顯得比往日要低沉一些,她說那個世界的人事物,說她學醫時的事,做醫生時的遭遇。
她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已經睡着了,可哪怕是睡着,抱着她的力道也沒有放開。
她不停的一直說,一時間想不到要說什麼了就重複說之前說過的,聲音沙啞了,喉嚨痛了,也沒有停。
天黑了,夜色漸沉,月朗星希。
沒有掌燈,也沒人敢來打擾。
莊書晴的聲音幾乎啞得要聽不到了,可她還在說。
一直到,白瞻從深度睡眠中醒過來。
二話不說,放下人就去倒水,水已經涼了。
拉開門繃着聲音道:「水。」
這些都是一早備着只等傳喚的,寶珠很快送了進來。
白瞻往涼了的水裏兌了一點熱的,自己喝了一口覺得溫度合適了才抱起莊書晴小心的餵她喝下去。
「還要嗎?」
莊書晴眨了眨眼。
白瞻會意,起身又去倒了一杯。
「夠了。」
聲音嘶啞得極為難聽,於白瞻來說卻是天籟,他也沒有說她做得不該,更不用說責備,只是道:「不要說話了,寶珠。」
「是,奴婢在。」
「去弄些潤嗓子的來。」
「是。」
這樣的東西白府自然不缺,因為之前莊書晴的突然病倒,皇帝幾乎讓人將內庫都搬空了。
嗓子難受,身體又不能動,莊書晴哼唧兩聲,讓白瞻聽她在唱歌的肚子。
白瞻眼裏泛起笑意,「馬上就會送來。」
吃了潤嗓子的聖品,又填飽了肚子,莊書晴才說起那個話題,「我不會再離開了,等你睡醒,我還在。」
白瞻輕聲恩了一聲,算是信了,不許她再折磨嗓子。
可是他知道,莊書晴也知道,這個毛病一時半會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