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劉清君來了,里里外外的看了看,尤其是在手術室里多轉了幾個圈,只是自家的醫館實在脫不開身,沒呆多久就回了。
然後陸陸續續的,曾因疫病一起共事過的另外幾個大夫也來了一趟,都沒呆多久,態度卻表明了。
無人知道的由皇帝御筆親題的『同濟醫館』就這麼靜悄悄的開館了。
大概是莊書晴出手的兩回都是疑難雜症,再加上她太年輕,雖然有名聲,卻依舊不被多少人信任,醫館開了好幾天都少有人登門。
已經搬到醫館後院住下的十個女醫心下皆有些惴惴難安,幾翻小心翼翼的確認莊大夫是真的沒有因這個而發愁才稍稍放下心來。
莊書晴是真不發愁,就算真有病患因為普通的病症來就醫她還只能指望程柯,中醫範疇內的病症她不會比這裏的大夫做得更好,不是所有的病都能劍走偏鋒的。
程柯就更不着急了,應該說他巴不得沒人來,好讓他能耗在手術室里不出來,那些器具現在比什麼都吸引他。
一早,用過早膳后庄家人就各自忙碌,莊書寒去進學,莊書晴去醫館,莊書敏則要去鋪子裏看看。
莊書敏擔憂的看了書顧一眼,扯了扯晴妹妹的衣袖。
莊書晴先是不解,旋即就明白過來,她這些日子,確實有些疏忽這個小傢伙了。
「書顧,在想什麼?」
莊書顧猛的抬頭,他以為姐姐已經走了!
莊書晴在他身邊坐下,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是不是在怪姐姐最近太忙了?」
莊書顧連連搖頭,「沒有,我沒怪。」
「那是因為什麼不高興?」
小孩不說話了。
莊書晴想了想。「書顧,姐姐送你去進學好不好?那時候就答應過你的,結果我一直事多。也沒顧得上,是我疏忽了。」
看他還是不說話。莊書晴低聲問,「不想去嗎?那姐姐每天帶你去醫館?」
過了一會,莊書顧才抬起頭來,紅潤的臉上掛着淚珠,「我想去上學,想和二哥一樣以後做大官。」
「好好,去上學,以後當大官。別哭了。」擦掉他的眼淚,莊書晴又忍不住笑,看向靠着門站着的白瞻,「不得了,我兩個弟弟都想當大官。」
白瞻只是揚了揚眉,不說話。
「好了,不哭了,我們現在就去,南珠,去把拜師禮準備好。對了,這幾天你先跟着書顧。」
「是。」
讓寶珠去給書顧換衣裳,莊書晴走到白瞻身邊和他說話。「你別總將你身邊的人給我,放我這真有點大才小用了。」
「他們有什麼才,在府里也是無所事事,跟着你還能有點用。」
莊書晴無奈的看着他,「這是又要動手腳?」
「你知道了就不是動手腳,我叫個人過來跟着他,他身邊不能有別有用心的人。」
莊書晴知道他這話里的意思,書顧本就不是莊家的人,只是她憐惜他認了這個弟弟。他又出自那樣一個民風拙劣的地方,要是有那不省心的在他耳邊嘀咕。使得他長歪了,一定不是他們家的福氣。
農夫與蛇的故事。她聽過。
「要年紀小點的,不能給他壓力。」
「恩。」白瞻捏了捏她耳垂,「青陽子昨晚弄回來幾具才死沒多久的屍體。」
莊書晴瞠目,「他從哪弄來的?」
「沒問。」
「他怎麼會想着弄這個?對了,」莊書晴恍然,「會不會是佳瑩她們拜師那日我說的話他聽去了?我記得那天他不在場啊。」
「唔。」白瞻不置可否,不在屋裏可以在屋外,他察覺到他來過。
「他……想做什麼?」莊書晴有些按捺不住想過去看看,青陽子那人太邪性了,只憑心意行事,是最不適合成為大夫的人,尤其是和她學西醫,但他又實在聰明,人家是舉一反三,他能舉一反十,又有鑽勁,要是引導好了,以後成就不可限量。
她唯一能倚仗的就是他對自己還算尊敬,雖然因為之前拜過師不能改投她門下,可他對自己向來是執半師禮的,再加上有白瞻在,她才敢稍微放心。
「那屍體什麼來路?」
「都是死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