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太潮濕,徐公子,將徐將軍背到床上去。」
「誒。」
徐康勝和劉春賢熟練的配合着將人背起來,這一路上他們這樣配合了無數回。
等到了光線明亮的地方,莊書晴才發現徐將軍的情況比她預料的還要差了許多,嘴唇乾裂,臉色枯槁,幾次見面皆是高大壯實不顯老態的漢子,現在卻縮水幾倍,像個瀕死的老人。
再次仔細的號了脈,最大的問題還是毒,不過這氣急攻心的症狀……
「爹是急的。」像是知道莊書晴在想什麼,徐康勝開口道,聲音里全是忍耐,「大哥……死了。」
莊書晴猛的抬頭,嘴巴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三父子能有兩個活着回來已經是萬幸,總比全交待了要好,可對徐將軍來說不是這樣的,那是他用心栽培多年,寄予希望的長子,所以這才是他的致命傷。
徐康勝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爹早就查覺到了不對勁,可他帶去了會元府的十萬人馬,就算明知不對勁也不能丟下他們只顧自己,所以爹一直和他們小心周旋,一邊找證據,只是爹料錯了,那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讓他活着回來,一查覺到自己中了毒,爹就找了藥吃,可那時候我們已經離不開了,大哥……大哥帶着所有親衛殺出一條血路,兩百親衛死盡,大哥也……」
想到自己回頭看時的情景,徐康勝再忍不住嚎啕大哭,他向來威武的兄長身上還插着數支長矛,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倒下去,依舊攔住了數倍於他的人。
爹當場就吐血了。一路上再也沒有醒來。
莊書晴眼睛發澀,她有想過結局,卻半點不敢去想過程。她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過程會有多慘烈。
好一會過後,徐康勝的哭聲才歇了。
「我腦子比不得大哥好使。這一路上要是沒有劉兄弟,我和我爹怕是依舊難以逃脫。」
經過這一路,劉春賢早不是那個軟弱的書生,生與死的凝練,讓他身上多了剛強以及果斷,這會也只是拍了拍徐康勝的肩膀,什麼話都沒多說。
「徐將軍的情況我的醫術用不上,止顧。你想辦法將夏珍帶過來,她那手針灸的本事能幫上忙。」
白瞻看了陳元一眼,陳元會意,去做安排。
徐康勝感激的看着她,原本他還有些擔心莊大夫不會淌這趟渾水,畢竟徐家現在麻煩纏身,說不定就要被人一鍋端了,少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還摻和進來。
在等待的時間裏,他和春賢已經商量出了不下五種應對方法,要是來的人是莊大夫那什麼都不用說。自是千好萬好,要是他們暴露了又該如何做。
好在莊大夫真的來了。
以前聽人說雪中送碳如何如何讓人感動,現在他體會到了那種讓人無法言說的滋味。
徐康勝知道的情況不多。想要弄清楚原委還得等徐將軍醒來。
大概這回的毒不是那麼好解,夏珍都來了解藥還沒弄出來,莊書晴先讓夏珍給徐將軍走一回針。
她拉着白瞻出了屋,長長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感覺不太好。」
白瞻牽住她的手,輕恩了一聲附和,沒告訴她這事怕是和他有關。
哪怕他遠遠離着,有些人就是不放心他,一定要把他弄死了才甘心。
他們從來都不相信他看不上那個位置。
他們以為他和他們一樣。眼睛裏只裝得下小小一個周國。
「止顧,徐家會如何?」
白瞻緊緊握住她的手。明明這些日子連睡覺都不安穩,她卻固執的堅持。一意不要將他牽扯進去。
只是現實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我不會讓他們得手。」
莊書晴反握住他的手,「若是他們做這些就是為了逼你做出對抗皇上的事呢?」
「他們早就做了,對徐功茂動手就是這個打算。」
莊書晴心頭泛起涼意,所以徐將軍剩半條命,死了幾百親衛和一個兒子,都是因為止顧?就為了激得止顧行差踏錯?
「他們除了那個位置,還看得見什麼?死再多人都無所謂是不是?」
白瞻將氣得發抖的人摟進懷裏,天家無親情,所以他才遠遠處着,連
145章失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