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箭簇的事,必然都是因為被人掌握了一舉一動。除了公西吾她想不出別人,大概就在他在宮門口等候着她的時候,這些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她咬了咬牙,冷冷地看着東郭淮:「我說過要嚴密防範,為何府上的消息還是走漏了!」
東郭淮單膝跪地:「主公息怒,屬下的確嚴密防範了,這一整天確實沒有外人進過府中。」
「那為什麼會這樣?」
東郭淮緩緩抬頭,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主公有沒有想過……查一查您身邊的人。」
易姜一愣。
東郭淮這話說得極有分寸,主動提出要她查身邊的人,就把自己排除在嫌疑之外了。他大概是知道易姜對他不夠放心,畢竟不是她一手栽培出來的,而是太后送來的人。
「我有數了。」易姜叫他起身,在案後坐下,沉默不語。
東郭淮一時摸不透她在想什麼,只能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過了片刻,易姜突然提筆書寫起來,一連寫了三封信,分別封好,拿了其中一封交給他:「你騎快馬去追信陵君,替我去把這封信送給他。」
東郭淮繃着的弦鬆了一下,趕緊領命,將信揣在懷裏出了門。
易姜又叫下人將少鳩和裴淵分別叫來,讓他們也去送信,信里的內容都一樣,也都是給魏無忌的。
裴淵最積極,雖然是從床上被拉起來的,還是立即就出門去了。
少鳩就不太樂意了,臨走還對易姜抱怨:「我墨家弟子居然被用來跑腿送信?虧你想的出來!」
可惜易姜此刻心情不佳,她討了個沒趣,不甘不願地走了。
三個人不同時間出的門,按照計劃,信會分不同時間送到魏無忌手上。
魏無忌果然還沒走遠,東郭淮最先回來,稟報說信已送到了,還帶回來魏無忌的一封回信。
易姜展開看了看,裏面寫着信已收到,的確是東郭淮本人所送。她點點頭,繼續等,接下來應該是裴淵才對。
出乎意料,回來的人竟然是少鳩,依舊帶着魏無忌的回信,證明送信的也是她本人。她氣還沒消,將回信丟給她就大步回房繼續睡覺去了。
裴淵遲遲沒有回來,一直到天快亮也沒有回來。
易姜心情複雜,裴淵一直將公西吾視為偶像,如果暗中跟隨了他……
但她無法置信,裴淵並不像那樣的人,如果要盯着她也不該被少鳩擄走那麼久都不回來。只是一想到他被擄走的那段時間只有公西吾知道他的下落,那點懷疑又冒了出來。
正是黑暗最濃的時候,屋門忽然被撞開,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髮絲凌亂。易姜抬頭看去,正是裴淵。
她站起身來:「你怎麼了?」
「先生,有人劫了我的信!」
「……什麼時候的事?」
「我出門不久就被盯上了,一直想甩開他未能成功,後來……」他拍了拍胸口,緩了口氣,接着往下說:「後來我的信就被劫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回來。」
易姜臉色微沉:「看到那個劫你信的人長什麼樣子了嗎?」
裴淵搖頭:「沒有,他一身黑衣,蒙着臉,武藝很高。」
易姜冷冷地笑了一聲:「編的不錯。」
裴淵一呆:「啊?」
她猛地砸了茶盞:「來人,把他拿下!」
侍從們沖了進來,裴淵目瞪口呆,被左右架着拖下去時還沒反應過來。
天剛蒙蒙亮,空氣還帶着很重的濕氣。公西吾立在廊下,昨日入宮所穿的朝服還未換下。
一道身影緩緩接近,在他身邊跪下:「公子。」
「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叫我公子。」
「是……」他雙手奉上一封書信。
公西吾接過來閱覽,這封信是寫給魏無忌的,桓澤發現了他院中有秦人,案上有秦簡,第一時間居然通知的是魏無忌,看來二人比他想像的親密,把他弄回魏國果然沒錯。
她真是越來越機敏了。
公西吾微微笑了笑,視線忽然掃到最後一句,請魏無忌一定要回信證明已經收到信,不禁蹙了蹙眉。
「你趕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