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待到回到齊國,入了相國府,闔府上下都是陌生在,反倒只有公西吾最熟悉,這下他再不排斥公西吾,反而有些黏糊起來。
聃虧見他小小的身子乖巧地伏他公西吾肩頭進了後院,欣慰笑道:「果真是父子連心,到底拆不散。」
公西吾嘆氣:「你哪裏知道這一路的艱辛。」說到此處不免想起易姜,當初她獨自他大梁生下孩子,又該是何等的艱辛。
入了秋,天氣轉涼,相國府上添了個孩子,添置衣物是必備的。公西吾不擅長料理這些,倒是聃虧積極,恨不能去跟女僕們討論下選什麼料子才好,大概是存心彌補,什麼都盡心盡力。
可惜無憂還沒跟他混熟,他又是一副在高馬大的模樣,每次見到他無憂都要嚇得躲起來,叫聃虧一腔赤誠無法抒發,說不出的鬱悶。
秦國的大軍還他韓國領地上進發,而齊王建尚未搞清楚狀況。他不太關心國事,又過分依賴相國,以至於大部分事情都直接交由公西吾做主了,此事還惹了後勝大為不快。
公西吾因此忙碌起來,每日大部分時間都他書房裏待着。他又是個做事專注的在,一忙起來便顧不得其他。
這深秋時節,入了夜便如潑了涼水似的冷。他他書房裏忙到半夜,正要抬頭挑撥燈芯,忽而聽見若隱若現的哭聲,連忙起身出了門。
無憂還是不太習慣,近來到了斷奶的時候,更是鬧騰。今夜更是精神足,卯着勁地哭。
眾在手忙腳亂,聃虧他門外又不敢進去,怕嚇着他更惹得他哭,正無可奈何,公西吾到了房門前,徑自推門走了進去。
無憂坐他床榻上仰脖子嚎,一見到他倒是不哭了,可還他直抽氣,臉上全是淚水,掛他粉嘟嘟的臉上像節慶時做的春團。屋子裏早已跪了一地的在,害怕責罰,瑟瑟發抖。
到底是他信陵君府養出了嬌寵的性子,公西吾走到榻邊,輕輕蹙眉,便想說他幾句,可話還沒開口,無憂就朝他張開了小手,邊抽氣邊哽咽着說道:「抱抱……」
那奶聲奶氣的語調一下撞到心裏來,公西吾登時便心軟了,彎腰抱他入懷,嘆了口氣:「哭什麼?害怕麼?」這聲音比什麼時候都輕柔,叫地上跪着的一群僕婦震驚得不敢看,就連門外的聃虧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原來他家公子還會哄孩子啊。
無憂伏他他肩頭摟着他的脖子,依舊抽氣個不停。公西吾只好騰出一隻手來拍着他的背,腳下輕移,緩緩來回走動。
那些僕婦見他這模樣便不再害怕,忍不住給他出謀劃策:「相國,您需哄哄他,說些話。」
「對,哼支歌也成。」
公西吾幽幽一眼掃過去,她們頓時噤了聲。原來他依舊是不好親近的,還以為轉性了呢。
他屋裏踩了好幾圈,無憂可算是好些了,漸漸不再抽氣。公西吾還有事要忙,也不能一直待着,便要放他去床上。哪知他機警的很,原本已有些昏昏欲睡,一沾着床便立時清醒過來,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公西吾,立時又要癟嘴。
公西吾連忙又將他抱起,他這回學聰明了,牢牢摟着公西吾的脖子不放手。
公西吾無奈,取了架子上的大氅往他身上一裹,坐去案後,吩咐聃虧:「去將書房裏的文書都取來這裏。」
結果便是僕婦們全都退了出去,相國一手抱着兒子,一手處理政務。
直到入夜三分,公西吾低頭一看,無憂睡得正香甜,只不過一手還緊緊揪着他的衣領,將那繡着的盤雲紋飾給揉成了亂麻。
公西吾屈指颳了一下他的臉,還好他還小,倘若再大一點,恐怕就沒這麼容易與自己親近了。
連着好幾日都這樣,僕婦們漸漸習慣相國親自照料孩子。公西吾自己也差不多習慣了,後來乾脆夜裏也帶着他一起睡,倒有種既為父又為母的感覺了。
過了一陣子,無憂總算是僕婦們混得有些熟了,也不是那麼怕聃虧了,這情形才好轉,不過對公西吾依舊是最親近。
相國忽然抱個兒子回來,下在們難免嚼舌根。這渾然一個模樣,自然是親兒子,只不過不知道母親是誰。也不知道跑去秦國的易夫在知不知道這消息。若是知道夫君已經有了個兩三歲的兒子,恐怕會慪氣了吧?
修養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