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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經風雨,明晨不是春。
賢妃的生辰眼讓姒錦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這樣的威脅並不是以前那些讓她能輕易地去面對的東西。這個生辰宴上,在皇后說出那些話之後,她就知道事情最根本的變化在於,蕭祁對世家的不斷逼迫跟謀算,終於讓這些人不得不拋開往昔的恩怨,重新聚集在一起,共同謀劃對策。
而很顯然,他們這個計策首先遇到的阻力就是自己。
因為她霸佔住了皇帝,以至於這些世家的女兒,上至皇后貴妃,下至李蘊琇王婧韞之流,完全沒有機會靠近皇帝。沒有辦法以得到皇帝恩寵,生下皇嗣的辦法,跟皇家保持住最緊密的聯繫,這讓他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皇權之下,維繫世家利益最快的捷徑是什麼?
那就是生一個具有世家血脈的皇子,再也沒有這個更有效地了。
古人思維中,聯姻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這是一個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最佳捷徑。
可是,偏偏出了一個自己,她就站在這座獨木橋上,當初了所有人靠近皇帝的唯一的道路。
所以,姒錦知道,她已經成為別人必須要搬開的絆腳石。
這一刻,她甚至於能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傳來的感覺,不是在驚懼,害怕,彷徨,而是一種終於到了這一刻的解脫。
對峙依舊的雙方,早已經幻想過無數次交手的情景,但是就是沒能面對面的碰上。
現在,終於來了,只餘興奮。
還有從心底深處隱隱湧上來的解脫。
蕭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姒錦披着衣裳坐在燈下等着他。昱琞早已經睡着送回他自己的寢殿,燈光下姒錦捧着一卷書微微出神,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就看到一臉疲憊的蕭祁走了進來。
她慢慢的站起身來迎上去,讓人送了水進來給他梳洗,自己拿了換洗的衣裳給他,說道:「我讓小廚房留着夜宵呢,也好不要吃一點?」忙到這個時候,肯定是遇上大事兒了。
蕭祁解了外頭的大衣裳,直接去了浄室梳洗,等出來的時候,氣色比方才好了些。炕桌上擺滿了夜宵,有湯麵,有餛飩,都是新鮮剛送上來的。
坐下後吃了一碗小餛飩,蝦仁餡的,滿口鮮香。長長的舒了口氣,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看着姒錦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以後不用等我了,你先休息。」
「正好也睡不着,倒也不是刻意等着的。」其實兩個人經年累月的生活在一起,食物鍾肯定會受彼此的影響。姒錦倒不覺的熬夜難受,白天能睡午覺,下午累了還能眯眼休息,不像是蕭祁連休息的時間都要擠出來,還未必能有。
蕭祁笑了笑,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說讓他安心,反正就是讓她早睡,她也未必肯聽話,索性也就不說啦。
兩人吃完夜宵,姒錦猶豫着要不要把皇后的話說給她聽。這麼一猶豫,就被蕭祁給看出來了,捉着她的手,拉着她一起靠在軟枕上,「有話就直說,這樣猶猶豫豫的可真不像你的性子。」吃醋的時候那麼乾脆利落,絲毫不肯退一步,耽擱一刻鐘。
姒錦被蕭祁那別有深意的眼神看的又羞又囧,這個人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忘吃醋的方向想,能不能正經一點?
算了,兩人說話卻是不需要兜圈子,她就直接來了一句,「我倒是沒什麼,就是你身邊就要熱鬧了。」
蕭祁一愣,還真跟吃醋有關係啊?他就那麼隨口一說,這麼邪性?
看着蕭祁一臉懵逼的表情,姒錦就忍不住的笑了,欠欠身子往他身邊挪了挪,靠在他肩上,就把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儘量的不帶有她自己的感官色彩,最後十分認真地總結道:「我是在想,你現在是不是在朝堂上也阻力很大,我其實真的沒關係,反正這些人想要動我那也得有那個智商算計過我,我就擔心……你,你那邊能不能扛得住?」
蕭祁一聽完臉色就變了,看着姒錦,「這都不是大事兒,你看來什麼才是大事兒?在我眼裏,沒有比你跟孩子更重要的事情了,你就這麼心大?」
他簡直要氣的冒煙,所以說平常看起來很穩重的人,瘋起來真是太嚇人了!
姒錦這麼滿不在乎的,他真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十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