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拼死我都要狠揍那小子一頓。」良久,一陣令人窒息的沉悶,鄭志遠當即忍不住仰頭髮出一聲長嘆。
聽着鄭志遠的長嘆,林玉蝶當即狠狠瞪了他一眼,對於此刻的她來說,眼前這個話題,實在太過沉重,林玉蝶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李玉玲,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們不再去提起,李玉玲或許就能不再去回憶,過去所有的傷痛,就讓它消逝在歲月的長河之中。
然而,林玉蝶的想法雖好,但是李玉玲卻似乎想要藉此機會吐盡心中苦楚,只見她帶着滿臉的淚水,然後又繼續啞聲說道:「從踏上華夏故土的那一刻,我就曾暗暗告訴自己,以前的所有事情,就當成一場噩夢,我李玉玲的生命中,從來不曾出現過鄒文懷這個衣冠禽獸,在我未來的生涯之中,他也不再與我有任何關係。」
「對,這樣就對了。」聽到李玉玲這麼一說,林玉珍當即贊同的點了點頭:「玉玲,雖然那混蛋再度出現在你的視線之中,但是我們當他不存在就好,即便對面相逢,咱們想辦法避開就是,以後的日子還長,人生還得繼續,不能因為一個衣冠禽獸,就失去對生活的熱情。」
然而,似乎不曾聽見林玉珍的安慰,李玉玲緩緩閉上雙眼,兩行晶瑩的淚水,又瞬間濕透了她的臉龐,隨後,無力的倚靠在牆角里,李玉玲又立即自顧自的說道:「當我回到家裏,不知內情的父母,還以為我是學業有成,成天笑得合不攏嘴,同時,鄰里鄉親也幾乎將我家門檻踏破,前來提親說媒的也不再少數,身心早已傷痕累累的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按照自己父母的意願,當即答應了其中一門親事。」
「唉……」聽到李玉玲說到這裏,林玉珍和林玉蝶姐妹倆,當即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同為女人,她們能夠想像得到,李玉玲當時那種心態,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對人生不再抱有任何的熱情,這樣一來,婚姻,事業什麼的,基本也就不會再去考慮。
不過,話說回來,找個老實可靠的人嫁了,其實也是一種療傷的手段,結婚生子,柴米油鹽,從此不再回想以往的黑暗人生,何嘗又不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得到我的點頭,男方所有的婚慶準備,進行得相當之快,或許,在他們的眼裏,能夠娶到一個海歸的高材生,真心是件光耀門楣的事情,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突然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啊……」聽到這裏,林玉珍和林玉蝶姐妹倆,頓時忍不住發出一陣驚呼,而鄭志遠雖然沒有這麼誇張,卻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很明顯,接下來估計又是一場風波,再度讓李玉玲飽受折磨,否則,李玉玲這些年也就不會一直獨自帶着李小雅。
「是不是很可笑?」面對林玉珍和林玉蝶兩人的驚愕表情,李玉玲當即悽然一笑:「命運就是這麼殘酷,在我準備徹底忘記那個禽獸的時候,肚子裏卻懷了他的骨肉,讓我不得不再度心碎神傷的記起,我李玉玲是個破鞋,是個爛~貨。」
「住口……」猛然站起身來,鄭志遠赤紅着雙眼,當即衝着李玉玲怒聲吼道:「誰允許你這麼說自己的?難道就因為一次意外,連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玉玲,別怪珍姐說話太沖,志遠這次還真沒說錯,米國的那件事情,你是受害者,這不是你的錯,因為你也不想那樣,身為女人,平時可以柔弱點,可以隨意點,但是,一定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接過鄭志遠的話題,林玉珍同樣帶着滿臉的嚴肅表情,當即衝着李玉玲厲聲斥責了幾句,而林玉蝶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裏所表露出來的意思,卻和鄭志遠以及林玉珍沒什麼兩樣。
「呵呵,不是我自己看不起自己,而是事實就是如此。」苦笑的搖了搖頭,李玉玲一邊擦去眼角的淚水,一邊又繼續啞聲說道:「記得當初發現自己懷有身孕的時候,我曾想悄然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當我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台,雙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時,我又莫名的從手術台上翻身而起,然後發瘋一般衝出了那家醫院,是的,鄒文懷在我眼裏,是個禽獸不如的惡棍,可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卻是無辜的,就此放棄一條生命,我真的做不到。」
「後來呢?」雙眼緊盯着對面的李玉玲,林玉蝶頓時感覺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按理說,李玉玲為了迎接自己的新生,將肚子裏的孩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