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望着韓雪雯和梁曉倩兩人高一腳,低一腳的背影,段天涯頓時有種莫名的慌亂,特別是望着韓雪雯的背影,段天涯真心即將有種失去靈魂的錯覺,是的,他承認,當時他確實慌了,那種感覺,正如當年他靠近那個車禍現場時的心情一樣。
於是,疾步衝到韓雪雯和梁曉倩的面前,段天涯連忙沉聲說道:「我承認,我確實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你們,可是並不是我想要對你們隱瞞,而是有些是事情連我自己都感覺有些匪夷所思,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聽到段天涯這麼一說,韓雪雯和梁曉倩兩人的臉上仍舊沒有絲毫的變化,只不過,兩人的腳步明顯停頓了一下,彼此相互對視了一眼,韓雪雯和梁曉倩兩人默默的站在原地,雙眼呆滯的望着腳下。
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韓雪雯和梁曉倩兩人的表情,段天涯自顧自的後退幾步,然後輕輕倚靠在身後的門框上,抬頭望着外面的夕陽,段天涯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迷離起來,語氣也變得越來越低沉。
「記得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子,瞬間失去了所以驕傲的本錢,或者說是所有的鬥志,進入濱海一中之後,除去你們和唐虎等少數幾個人,在其餘同學的眼裏,我基本就是過街老鼠般的存在,是以,對於你們的友誼,要說心裏不感動,那基本是哄三歲小孩的鬼話。」
「原本,以為我會這樣一直延續到高中畢業,但是一場意外而至的機緣,讓我再度擁有了重新振作的勇氣,其中,更是得到了雪兒你的傾心,可是,你們難以了解,過去的那段歲月,讓我看透了時間的一切,雖然我可以再次站在巔峰,但是我的心卻已經不必當年,累了,真的累了,現在的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渡過這半年,然後去完成我自己的使命。」
「呃……」聽到段天涯這麼一說,韓雪雯和梁曉倩兩人,當即猛然抬起頭來,在朝段天涯表情複雜的掃了一眼之後,兩女又隨即低下頭去,然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平心靜氣,細細想來,自從段天涯痛揍沈子健之後,大部分人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巨大變化,卻是誰也不曾知道,段天涯究竟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曾經,韓雪雯和梁曉倩兩人,也曾想要摸清段天涯變化的根由,最終還是如同剝洋蔥一樣,剝去一層又一層,縱然將自己弄得淚流滿面,但是到現在都沒看到核心所在。
另外,實事求是的講,也正是因為與沈子健的一場毆鬥,段天涯從此麻煩不斷,沒有先顯赫的家世,沒有過硬的後台,甚至連起碼的父母庇護都沒有,低調,隱忍,或許就是段天涯自我保護的唯一方式。
即便是這樣,段天涯似乎還是留下了些許痕跡,否則程瑩就不會注意到他,而自己兩人此時也就不會感到委屈,段天涯也就不用在這左右為難。
是以,望着眼前滿臉滄桑的段天涯,韓雪雯和梁曉倩就忍不住在心中暗想,難道緊緊因為她們付出過,就要段天涯坦白心中的一切秘密,甚至包括他保命的底牌?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們此舉是不是有些過份,是不是有些過於無理取鬧?
想到這,淚水戛然而止,望着對面的段天涯,感覺有些愧疚的韓雪雯,連忙朝段天涯啞聲說道:「即便是這樣,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和我們簡單說一下,這樣我們就不會那麼擔心,難道你不知道,為了你身上的處分,因為怕你被突然趕出學校,我和曉倩付出了多少努力麼?」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只是,關於這些問題,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且在我看來,這些真心應該不是太重要。」
「不太重要?」聽到段天涯這麼一說,剛剛升起的些許愧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略顯抓狂的盯着段天涯,梁曉倩連忙嬌聲喝道:「感情我們以前的努力,在你眼裏全都不重要?還有,這次若不是我們發現些許異常,你是不是準備繼續隱瞞下去?」
一連串的反問,當段天涯頓時感覺有些難以招架,更要命的是,旁邊的韓雪雯雖然沒有說話,但其眼裏所透露出來的意思,基本與梁曉倩所說的無異。
「咳……咳……咳……」望着眼前的韓雪雯和梁曉倩,段天涯連忙輕輕乾咳了兩聲,梁曉倩這話還真沒說錯,如果她們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段天涯還真準備就這樣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