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莫非就是天地的盡頭麼?」羅凡望着這無邊無際的大山,心中震撼不已,但他心中,卻並不這樣認為。
縱使再高的山,也有其盡頭,就像崑崙,他並不認為眼前這座巨山比崑崙還大,並且出現的如此突然,或許是幻象也說不定。
羅凡看着穿上的夙玉,海上的水汽為她裹起一層厚厚的堅冰,此刻的她靜靜地躺在寒冰之中,便如同水晶之中盛開的無暇之花。
羅凡輕嘆一聲,他擔心自己離開後海上的凶獸將她吞去,亦或被海浪卷進大海深處,索性用劍將寒冰削成一尊冰棺,再在山中找了些植物織成繩索,將冰棺背在背後。
他背着冰棺,徒手往山上爬去,在海上磨礪日久,他的內力也變得極為深厚,雖然無法御劍,但深厚的內功,使他在絕壁上攀爬竟不遜於猿猴。
山中遍佈着他從未見過的植物,還有各式各樣的異獸,他累了便在山中尋一處休息,以一些野果野草充飢,他跟着山中的異獸尋找野果,倒也免於被一些毒果所害,也不知過了多久,山上氣候漸寒,植物與動物都稀少了很多,但羅凡依舊沒有看到這座山的頂端。
此時的羅凡,自夙玉死後便已是心如死灰,是以也沒有什麼退讓一說,只是一門心思認定了便一直往上攀爬,又過了一段時間,山上已經只剩下冰雪,白皚皚的一片,羅凡向上望去,似乎看到,冰雪的頂端,有光芒閃爍。
「莫非已經看到盡頭了?」他更堅定了向上攀爬的想法,即便冰雪凍傷他的手腳,饑寒交迫,也沒能讓他停止。
漸漸地,身上帶着的野果已經吃光,周圍再也看不見任何一株植物,天地之間,上與下,唯有一片白雪茫茫。
他的心中,或許已經想到了死亡,可他早已不畏懼死亡,只是一如既往地向上,慢慢地,他開始感到力不從心,山上的寒冷,對內力消耗極大,為了支撐得更久,他不再頻繁地使用內力禦寒。
他開始不敢停下,他害怕一停下,便會被風雪所掩埋,他任由風雪打在他的臉上,覆上他的手臂。
慢慢地,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他依稀看到,山頂的那道光芒已在眼前。
他奮力地向上爬着,直到……冰雪將他的身軀完全淹沒。
天地之間,再次重歸一片寂滅,仿佛什麼都沒有來過,什麼都沒有生過。
風雪不斷地飄落,漸漸地,他似乎也成了山的一部分,與山體一起,被掩埋在冰雪之中,或許永遠都不會有人現,這裏曾經掩埋了一個妄圖登山的凡人。
山頂上似乎沒有黑夜與白天之分,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忽然有一隻白鶴,從山頂的那片光芒之中,飛了出來。
它看着這片山崖旁,這塊奇怪的冰雪,歪着腦袋,似乎思索着什麼,隨即用它那尖尖的喙,啄了下去。
「邦邦邦!邦邦邦!」一陣冷硬的聲音響起,隨即那厚厚的冰雪裂了開來,它叼下一小塊,似乎看見了裏面異樣的事物。
它很快把冰雪敲開,叼着人和冰棺一起,飛上了天空。
……
從一片死寂的黑暗中醒來,羅凡只感到被一股溫暖的氣息包裹,他緩緩地睜開雙眼,見到自己正躺在一張造型古樸的木床上。
他從床上起身,他的身上沒有蓋被褥,但他一躺在床上,便感到自己被一股溫暖所包裹,一離開,這種奇異的感覺很快便消失了。
他抬起頭,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一座草廬,一張木床,屋中一切用具,皆是木質,不算精緻,卻給人一種簡單的美感,只是無論從造型還是做工上來看,都與世俗甚至瓊華、蜀山上的物件大相徑庭。
門外傳來一陣裊裊藥香,預示着還有人在附近,羅凡緩緩走出門去,只見一個扎着雙髻,身穿白衣的童子,羅凡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現有人過來,便回了頭,笑道:「是你呀?」
「你是……?」
「我是白鶴童子,你管我叫小白就是了。」那小童笑着答道,「你這凡人,也真是膽大,又不會飛,這麼爬上來,莫不是不要命了麼?」
「命?」羅凡無力地笑道,「早就不在意了。」
「到底是何事,竟然讓小兄弟連性命都不在乎了?」就在這時,只聽得一道溫和沉穩的聲音,從
925蓬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