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峰市委書記倪培山的電話打了進來,作為一個市委書記,對省里的一些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前一段時間省委督察局局長霍安山親自率領督察組來到紅峰市,對藥監局兩個局長的問題進行了督察,倪培山就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妙了。但是無論他怎麼套霍安山的話,霍安山就是一句也不肯講。作為穆國興一手提拔起來的人,霍安山自然是要緊跟省委書記的步伐了,又有誰肯為了照顧市委書記的面子去得罪省委書記呢?
雖然霍安山對倪培山的解釋沒有任何表態,但是倪培山也看出來了,霍安山對他的解釋並不感滿意。還沒等督察組的人走,倪培山就急忙召集了常委會,免去了藥監局那兩個局長的職務,並任命了新的局長。但是有一樣,倪培山卻有意無意的給忘記了,藥監局的那兩個頭頭被免職之後,並沒有馬上被關押起來,他現在就是要等等看看省里的動靜。
作為一個市委書記,省委省政府有那麼多領導可以管着他,事事處處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一個人,在這一方面可是有教訓的。都說是省委書記才是管官帽子的,可是誰又能想到,南明市原市長阮金波不就是得罪了當時的常務副省長吳雪龍,才被拿下了官帽子嗎?
倪培山所考慮的還真是這麼個道理,現在的實際情況也就是如此,按照有關規定,省委書記是管官帽子的,省長是管行政事務的,但是分工並不等於分家,省里的這些大佬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得罪了哪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給你上點眼藥。即便是不能當時拿下你的官帽子,時間久了,一個得罪了領導的下級官員,在領導心中的影響可就壞了,對了景的時候,說拿下他,也並不用費很大的力氣。
這也就是目前官場中一種奇怪的現象,不管是上邊來的是書記還是副書記,或者是省長、副省長,下面的這些頭頭們不管是分管黨務的還是政府的,從來沒有哪一個人敢說來的是一個副省長,我這個市委書記就不用去接他了。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你就試試!
「穆書記,你好,昨天你到萬花谷去,我也沒有去陪你,實在對不起了!」
「培山同志啊,你今天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情嗎?」
倪培山聽得出來,穆國興話里口氣不善,急忙說道:「穆書記,我有項工作需要向你匯報!」
「前一段時間我不是剛剛找你談過了嗎?你又有什麼工作要向我匯報的,我現在很忙,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不要一趟趟的跑省城了。你的工作崗位是在紅峰市,把市裏的工作搞好,把幹部隊伍整頓好,比什麼都強。」
倪培山剛想再說話,就聽到電話被掛斷了,握住嘟嘟響的話筒,倪培山愣了好一陣子,他知道這一下子是全完了。
萬花谷小電解錳廠遺留下來的環保問題還沒與完全解決,幹部工作作風也沒有整頓好,民生工作遲遲沒有開展起來,現在又出了藥監局那一檔子事,這一系列的事情加起來,可是夠倪培山受的了。伸手摸了摸腦袋,好像要試試上邊的烏紗帽戴的是否牢固,倪培山感到,這一次他這個市委書記的位置恐怕是坐不住了。
想了半天倪培山打通了京城的一個電話,談了足有二十分鐘之後,又又打通了副省長卞培秋的電話:「卞省長您好!我是紅峰市的倪培山啊,講話方便嗎?」
「哦,是倪書記啊,你有什麼話就請講。」
倪培山吞吞吐吐的說道:「卞省長,省委督察局已經現了呂明喜的問題,看來這次想要捂住是不可能的了,市委也只好做出了對呂明喜和金有秋雙開的決定,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穆書記知道這件事情會抓住不放的。」
電話里過了一會才傳來了卞培秋的聲音:「倪書記,呂明喜和金有秋出現了這麼嚴重的問題,你們市委和市政府也是有責任的,早就應該對他們兩個採取嚴厲措施。我也曾經和你講過,對這種事情決不能姑息遷就,更不能因為呂明喜是我建議紅峰市委提拔使用的就法外開恩,這是很不正確的。既然你們市委現在已經做出決議了,亡羊補牢也不晚嘛。」
倪培山鬱悶了,紅峰市檢察院在調查呂明喜的問題的時候,正是卞培秋的阻撓才使這個案子調查了長達半年之久,後來這件事情實在是捂不住了,倪培山這才指示檢察院提起了公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