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遠他馬上又高考了吧!」
大概是覺得白弘和孫金貴兩個人在閒聊,反倒是自己坐在這裏插不上嘴,只能幹瞪眼,所以白嶺眼珠一轉,便將話題朝着白寧遠那邊引過去。
果然,白嶺話一出口,隨即孫金貴便下意識的注意到了坐在那裏的白寧遠,然後接着白嶺的話問道:「沒錯,好像他今年要高考了吧,學習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去年都考過一次了,沒考上,這不是又復讀了一年麼!」
只是白弘還沒有開口,一邊的白嶺卻是搶先說道,比起孫金貴來說,他知道的要更多一些。
聽到白嶺的話,白弘皺了皺眉頭,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不虞的神色,從剛剛開始,白嶺就一直****個不停,讓他覺得甚是不悅,可擠兌他也就罷了,畢竟這麼多年來,白弘已經知道他是個什麼脾氣,懶得跟他計較,權當做是在放屁了,可現在當着外人的面貶低自己的兒子,這就讓白弘聽着很是不舒服。
有心想要發作,不過挨着孫金貴的面子,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扭過頭去,不再理會白嶺,然後對着孫金貴笑着說道:「以前我就跟他說了,就像他這樣的,有個大學上就行了,計較那麼多幹什麼,可他倒好,非清木不去,還吃了秤砣鐵了心,我和他媽怎麼說都不聽,哎,孩子大了,有主見了,不好管啊!」
雖說聽起來像是責備,可是在說話的時候,白弘看向白寧遠的目光里,始終都是滿滿的欣慰神色,哪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都說望子成龍,眼下自己的兒子已經有了這番事業,足以讓白弘覺得驕傲不已了。
「清木?」聽到白弘的話之後,孫金貴頓時有些詫異的看了白寧遠一眼,好一會兒,才擠出個笑容來,輕輕的說道:「果然有志氣,比咱們這些人可強多了!」
不管孫金貴是不是真的是這般想的,不過最起碼他沒有太把自己不屑的神色表現在臉上,單單從這一點來看,他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也不是偶然,至少也比白嶺這樣的傢伙強了不知多少倍。
「得了吧,就憑他?還能考上清木?老弘,不是二哥我說你,你家小遠是個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要是他學習的好的話,還用得着叫他學什麼畫畫?一年錢沒少花,可現在又怎麼樣?要不是供着他上學的話,你這日子還會過得這麼擰巴?要我看,還考什麼大學,就算是上完了大學,一樣沒什麼用,現在多少大學生找不着工作的,還不如剩下這點錢,讓他跟着金貴這邊,到底都是親戚,他還能虧待了小遠不成?好歹一個月一兩千塊錢的,過兩年在給他找個媳婦,也就這樣了,不是挺好的麼!」白嶺看着白弘,一臉循循善誘的說道。
「哈哈,我可不敢耽擱了小子的前程!」聽到白嶺的話,白弘沒有開口,倒是孫金貴哈哈一笑說道。
只是他這樣的話聽在白寧遠的耳中,怎麼都覺得彆扭,看起來,他還是對於白弘剛剛說的那個考清木的事,而覺得白寧遠有些不自量力吧!
「什麼耽擱前程不耽擱前程的,要我說,過幾年他非得好好謝謝你才是,他家的條件不比你這個大老闆,你到時候隨便給小遠劃出塊區域讓他跑業務,也就夠他吃飽的了,不比那上什麼破大學強的多?上完了也是件愁事!你看我家小子,以前我總想着讓他讀出書來出人頭地,可現在是看明白了,眼下這操蛋的社會,有錢就是老大!現在跟着我養豬也挺好的,老婆也有了,孩子也快了,不比一年到頭給人幹活掙那點死工資強多了!」白嶺對着孫金貴笑着說道,臉上還帶着討好似的笑容。
頓了一頓,他又轉過頭來,臉上又換上一副苦口婆心般的樣子,對着白弘說道:「老弘,你兒子他就不是塊學習的料,你再怎麼宮他也沒什麼用,咱們家祖墳上冒不了青煙!」
此時白弘的臉已然黑的如同要滴出墨來一般,他神色不善的看着白嶺,毫不客氣的將他的滔滔不絕給打斷:「行了,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有數!」
看到白弘那不滿的樣子,白嶺頓時有些惱怒:「有你這麼說話的麼,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家着想,你以為我願意操這門子心?真是狗咬呂洞賓!」
一邊的白寧遠看着被白弘的「不識好歹」弄得委屈不已的白嶺,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