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高速上面疾馳着。
然而,當汽車下了京津高速,駛入東五環之後,伴隨着車流量的猛增,車速也是不得不降了下來。
雖說現在還沒有到晚高峰時段,可京城的交通狀況,依舊是讓人覺得堪憂,那些已經習慣了本地擁堵的京城人還好,初次來到京城的外地人,總是會對京城那川流不息的車流感到十分的不適。
此時車裏的李樹斌和周忠國兩個人同樣也是如此,之前習慣了在京津高速上以時速120公里的速度風馳電掣,到了皇城根上的時候卻忽然以一種龜速在爬行着,明明跟這趟長途旅行比起來,現在距離目的地不過只是咫尺之遙,仿佛用肉眼都能夠看到一半,可偏偏就是這麼一丁點兒的距離,卻又讓他們產生一種咫尺天涯般的絕望。
雖說是李淑斌和周忠國兩個人,在白寧遠崛起的過程當中,或多或少的都起到了一些作用,所以對於白寧遠來說,哪怕現在的他,基本上已經脫離了跟他們打交道的層次,但是白寧遠在內心裏面,對他們依舊是帶着幾分敬重的心思,這次他的婚禮,自然是少不了邀請他們。
可李樹斌和周忠國兩個人,終究還是有着幹部身份,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跟白寧遠飛到新西蘭去參加婚禮,哪怕情理上說得過去,他們也是要顧及一下影響,所以只能夠來參加這場婚宴。
為此,他們兩個人特地空出了兩天的時間,吃過午飯之後,李樹斌便讓司機從琅琊出發,然後途經鳶都,捎帶上了自己的老領導周忠國,然後一路便沿着高速直奔京城而來。
之前在琅琊的時候,李樹斌作為第一個站隊到周忠國身邊的當地官員,再加上白寧遠的關係,還是很得周忠國器重的,再加上當初在工作上,兩個人的配合也是相當不錯,周忠國在離開琅琊之前,更是將其提拔到了副市長的位置之上,算是讓李樹斌在仕途之上邁出了關鍵的一步,所以兩個人在路上,相互間聊着工作上以及生活上的瑣事,這六個多小時的長途,倒也不顯得有多無聊。
「有的時候,我長長在想,人人都嚮往着大城市的生活,認為大城市的資源比較豐富,機會更多,所以千方百計的離開了小城市,來到這些大城市打拼,為的就是想要實現自己的夢想,可是真正來到這些城市之後才會覺得,大城市的生活固然豐富多彩,可其中的酸甜苦辣,又何曾少得了呢,這種快節奏的生活,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適應的吧。」李淑斌看着外面洶湧的車流以及遠處的霓虹,不由得頗有幾分感慨的對着身邊的周忠國開口說道。
聽到李淑斌的話,周忠國抬起頭來,也是向着外面看了一眼,卻只是笑了笑:「這種事情可真沒法說,大城市固然有大城市的優點,但是小城市裏面同樣也是有小城市的長處,不能一概而論,在很多的時候,小城市的人羨慕大城市裏面人生活的多姿多彩,那裏有很多小城市的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品牌、項目、機會,但是在大城市裏面拼命打拼的人,何嘗又不羨慕小城市裏面的悠閒和安逸,更何況,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努力的將那些小城市發展成大城市麼。」
李淑斌笑了笑,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實際上他自己也知道,剛剛他所說的話,着實是有點矯情了,所以頓了頓之後,他只是在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在老領導的面前掩飾自己剛剛的尷尬,然後轉移話題般的開口道:「倒是想不到,白寧遠這個小子,現在居然折騰出了這麼大的一個攤子,這才幾年的時間啊,想當初他求着我幫他給自己那個小店聯繫貨源的時候,也就是七八年前的事兒吧。」
周忠國顯然也是成功的被李淑斌給轉移了注意力,聽到李淑斌的話,他的臉上這個時候才露出了幾分回憶般的模樣:「是啊,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那不卑不亢的樣子,就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年紀輕輕的就能在我的面前侃侃而談,根本就不怵任何的場合,要知道,不是我在這裏自吹自擂,當初有多少幹部,在我的面前都是戰戰兢兢的,現在想起來,簡直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般,不過只能說,我們都老了,就像你說的,那都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兒了,人這一輩子,又有幾個七八年好活呢。」
頓了一頓之後,周忠國又看着李淑斌:「不得不說,你這個外甥,確實是個人物,硬是生生造出了這麼大的一個局面,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