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的機甲神[重生]
那位夫人被軟禁在自己的寢宮中。簡樺在她的起居室見到了她。
起居室前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有柔軟到走上去能陷進腳面的地攤,兩旁的走廊有撲鼻的椒香。沒有窗,但是燈具繁複,一盞盞亮如白晝。幾步就有一個警衛守在走廊一側,警惕地注視着每一點風吹草動。
推開牛皮鑲金絲的門,守在門口的警衛給簡樺解除了手上和腳上的束縛。鞠了一躬,退出門外,帶上了門。
王宮裏各個房間的密封性極好,門一關,裏面再說什麼,和門外也是無關了。
簡樺活動了一下手腕,剛剛被鐐銬約束住的地方漸漸回復了知覺,回過頭,看見起居室是一個長方形的房間,房間的盡頭,那位夫人坐在帷幔後面。那裏並排擺了兩把豪華的椅子。
那位夫人坐了稍小的一把,另一把空着的寬大更富麗一些,原本是女王的。
&來啦。」那位夫人沖簡樺點了點頭,和藹地笑着,示意簡樺在下首最近的一個椅子上坐下。
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似乎清瘦了一點,他們為難你了嗎?」夫人端詳着簡樺的臉說。——不管疏遠的人還是親密的人,在寒暄時都喜歡以對方是不是消瘦了開頭,藉以拉近關係,或是消除尷尬。
&好,」簡樺也跟着她客套,假裝遵守首都的禮節,「夫人您的精神看起來也還好。」
夫人輕輕一笑,好像也在嘲諷首都的繁文縟節。她臉色蒼白,眼周有化妝品都掩飾不住的重重的黑眼圈,和「精神好」沒有任何關係。
&寄也很好,」簡樺繼續說,「他想見您,但是目前得不到允許,他讓我轉達對您的問候。」
夫人快速點了點頭,問:「北方城那邊有什麼動靜?」
簡樺怔了一下,眼底有一抹瞭然的深色,說:「首都基本掌控在大王子手中,他們先前就收買了很多人,估計再過不久,他們就想讓大王子登基了吧。」
夫人問:「你有機會逃離他們的控制嗎?」
簡樺看着她,說:「可能有。」可能有機會離開,也可能就死在這兒了。全看這次對話的結果。
夫人站起來,走到簡樺的身邊,從袖子上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疊得整齊的紙,上面寫滿了米粒大小整整齊齊的字:「這些是支持我們的人,如果你出去了,就去找他們,聯合起來,幫助陳寄登基。」
見簡樺沒有接過紙,她又補充:「現在晶片什麼的不保險,所以我寫在紙上了。保存好,注意保密。」
簡樺慢慢地接過她的名單,草草掃了一眼,上面有衛星城自己和虞飛城的名字,有暴風谷劉光的名字,還有青年堡壘的兩位指揮官,以及其他很多人的名字。
這確實是這位夫人最後的底牌,這些人,是會一直支持陳寄的最後力量。
簡樺沒有立即收起,只是不以為然地重新疊好,握在手上。
&有,」那位夫人接着說,「最好盡力拖延大王子登基,我之前取走了王室內的血統記錄,陳寄和你離開的時候記得帶上,」她輕輕一笑,「不要小看這個東西,首都的貴族們重視它們,這個東西有什麼差錯,大王子可能很久都無法登基。」
她說完,抬起眼,看見簡樺正默默地看着這邊,目光深沉,好像是在看她,又像是看向她身後更深遠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在首都歷練了幾十年的她,第一次在這個年輕人的目光下有了一種緊張和狼狽之感。她乾咳了一聲,說:「要說的就是這些。你走吧,話記得帶給陳寄。」
&您還記得,」簡樺說話了,「您還記得陳寄也是您的兒子嗎?」
那位夫人點點頭,馬上又回過神來,不悅地問:「你不是已經說過他很好了嗎?我猜想北方城的那位也不太敢虧待他吧。」
簡樺看着她,過了一會兒,突然抬起手,把方才她遞給自己的那張寫有眾人名字的紙撕成了兩半。
那位夫人的眉心微微一皺,手撐住扶椅的把手,像是想要站起來,又緩緩地鬆開,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她注視着簡樺一聲不吭地把文件紙撕成了無法復原的碎片,等他停下來之後,她才說:「您已經把上面的名字全部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