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老爺總是被奪舍
第二日寶玉下學回來,賈璉坐在房裏便聽到老太太喚大老爺過去。賈璉「呵呵」笑了一聲,瞟了一眼王熙鳳,喟嘆一聲:「果然不出爺所料。」
王熙鳳一直不解,白天纏着問了幾回,賈璉就是不說。
到了此時她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賈璉便詳細說了緣由。王熙鳳如何「啼笑皆非」不提,只說不消一刻有個小丫鬟上門,說老太太有請璉二爺過去呢。
賈璉臉色一僵,愁眉苦臉的過去,他又要受老爺的牽連了。
賈璉過去的時候,賈赦正喝着茶呢,賈母坐在上方,賈政臉色氣得通紅。
再往賈母邊上的小塌上看,寶玉正齜牙咧嘴的伸出一隻手抹藥呢,手掌腫的像個紅色發麵饅頭——竟是被戒尺打的。
倒吸了一口涼氣,賈璉同情地看着寶玉,就說寶玉太天真了。他已經可以想像寶玉挨打的緣由了。
果然,賈母見人來齊了,狠狠地瞪了賈赦和賈璉一眼,至於讓寶玉手腫成這樣的罪魁禍首賈政,剛剛已經被她訓斥一頓了。
賈母打算問問賈赦和賈璉,昨天他們到底怎麼和寶玉說的話,可賈政先是忍不住了。
&哥,寶玉說是你讓他做胭脂的?」賈政鬍子翹起,對寶玉真是怒其不爭。「這個孽障,你知道嗎,他居然敢在上課時還玩胭脂,先生發現了,他不醒悟不說,居然還敢說是大哥你支持的!孽障,還學會撒謊了!」
賈母聞言蹙起眉頭,她不像二兒子那般,心裏對寶玉說的話是有幾分相信的,要說起來老大還真有可能說出「奇怪」的話來。
她看向大兒子——
賈赦此時聞言,表情愣了愣,又扭頭「神奇」的望了望寶玉,寶玉則抬頭,眼睛透亮,眼巴巴的又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大伯父。
賈赦想捋一捋自己的鬍子,卻發現下巴是光滑的,心裏納悶,老爺我何時把鬍子給剃了?!
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賈赦似笑非笑的嘲笑起二弟來:「二弟,寶玉這小子有幾分聰明,都能攀扯起他大伯父啦。」
&扯」?寶玉此時聽了,睜大了眼睛,心裏急了,大伯怎麼這麼健忘!
他插言道:「大老爺——是你昨天跟我的,要我做全天下女兒家的所有胭脂……」他倒是沒別的心思,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賈赦詫異地看了「攀扯」自己的寶玉一眼,然後神情「恍然」,嘿嘿笑了一聲,心想:雖然你小子是我親侄兒,但我也不會隨隨便便為侄兒撒謊的。
只不過,賈赦瞅了瞅一直對自己面露異色的賈母,一股不平之氣從心底湧上來,他哼哧道:「母親,你還真信了寶玉的話啦?」
賈母沒說話,但眼神是狐疑的。
賈政倒是不信,在他眼裏,寶玉屬於那種頑固不化的問題學生,恨恨道:「這個孽障,撒謊成精!到此時還嘴硬!你大伯和二哥都來了,看你還怎麼說!」若不是賈母見寶玉說的有鼻子有眼,非要請了大哥和璉兒過來問問再說,他非得打死這個孽畜。
最不起眼的旁觀者賈璉心裏發苦,嘴裏也有些苦澀,他偷眼瞧了老爺一眼,卻見老爺飄然說道:「母親,二弟,我是沒教過寶玉說那些話的。我還有事,就走了。」
說罷,賈赦就要抬腿走人。他着實是懶得摻合二弟打寶玉、賈母卻護着這齣大戲,雖然他挺喜歡看二房雞飛狗跳的,但架不住這種事情一年之內總要來上幾回。
可寶玉這時不幹了,激動了下了塌,喊道:「大老爺,您明明是那麼說的……支持我做胭脂的!」
賈赦站住了,扭頭蹙眉,聲音略高:「做胭脂?!這種娘們兮兮的東西,你確定老爺我會支持你做?」
寶玉傻眼了。
這、這大老爺怎麼能這樣說呢?!明明就是……昨天他明明就說>
——好在寶玉眼睛一亮,看見了窩在角落裏的賈璉。
他喊道:「璉二哥,你快說——昨日你也在場的。」
&兒,你說。」賈赦心裏也有點兒發怒,他怎麼會支持寶玉做胭脂?想都不合理!那種事情一點兒爺們氣概都沒有,簡直有損他大老爺的形象。
賈璉出列,張了張嘴,吐露:「老爺——」他瞅了一眼正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