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也慌裏慌張,直勁兒磕頭告饒,看賈赦和賈璉毫無反應,嘴上竟然主動吐出真相,說這一切都是聽從璉二奶奶的吩咐,他們只是奴才,主子說什麼自然他們就要幹什麼。
&媳婦的陪房倒是忠心得很。」賈赦笑容譏諷。
賈璉覺得丟臉,就這種輕易賣了主子的奴才,她也膽敢讓他們做這種抄家獲罪的秘事?!
&上嘴,打一頓,打不死就賣到煤窯里。」冷冷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奴才,賈赦輕描淡寫的對着賈璉命令道。
賈璉聞言微微吃驚。
&事要雷厲風行,最好斬草除根。」賈赦又道,難得好心的教導兒子,畢竟兒子算是自己人,還算可以信任幾分。
賈璉低頭沉思,想了想不由硬了心腸,何況他們也不是自己的奴才,有老爺撐腰,他也不怕那「鳳辣子」,他鄭重地點頭。這旺兒一家挨了板子,還剩下一口氣,就讓賈璉着人叉了出去,並且立刻差人去找那人牙子,就等着被發賣。
等王熙鳳聽說了,也顧不上體面,竟然徑直來見公公了。
賈赦見她神色不滿,竟然還敢大膽的盯着自己,不由嘴角微微彎起,賈璉心道不好,硬是拉着王熙鳳避了出去。
可王熙鳳並不甘心,「老爺憑什麼打賣了我的陪房?」賈璉恨不得堵了她的嘴,加上王熙鳳瞞着自己做了那麼天大的事,不由口氣很沖:「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他哼了一聲,「老爺那裏可有你放在旺兒那裏的一些賬本。」
&麼賬本?」王熙鳳心虛,但放貸是大事,王熙鳳也知道不好,所以她行事自覺地很謹慎,這來往的賬本,她都讓平兒鎖好,放在嫁妝箱子裏的最底層壓着呢。
賈璉心下恍然,瞅着王熙鳳,深恨她糊塗:「旺兒兩口子那裏怎麼會有賬本,你就不能想想……」
王熙鳳不笨,聽着賈璉意有所指的話,頓時明白了,這旺兒夫妻定然是每次去辦事,背着她做了一些手腳,居然想着拿着她的把柄?
……想了半晌,王熙鳳臉色不甚好看:「二爺,你說他們是自己這樣做,還是二太太那邊……」
&事,你是和二太太合夥做下的?」賈璉危險地眯起眼,蘊了怒氣在臉上。
王熙鳳尷尬又懊悔,「這倒不是,不過這利子錢是周瑞家的提了一嘴,說是二太太從前做過的,但現在……我那姑媽卻不沾了。」
聞言,賈璉跺腳,回身就去賈赦那裏說明情況,賈赦背過手,感興趣地挑高了眉毛,「二太太倒是好心思。」
他本來還想着要去動賴嬤嬤一家呢,不過現在有更好的人選了。
賈赦吩咐賈璉去綁了周瑞和周瑞家的過來,賈璉這回可不敢了。
&爺,這是二太太的陪房,恐怕是綁不來的。」
賈赦聞言倒也不難為他,這周瑞一家獨門獨院,住在榮寧二府后街,有專門的院子和房子呢,家裏聽大房吩咐的這幾個護院,也並不是什麼能為的人,賈赦自昨天伊始,本來就身子骨「難受」,剛剛打了旺兒夫妻那些板子,見了些許血腥,他聞着和看着,感覺十分的難受,不過是想着不在奴才們面前「發作」,一時忍着罷了。
&老爺我親自去。」賈赦輕飄飄的一句話,弄得賈璉一愣。
老爺這是要跟二太太撕破臉啊,賈璉心裏擔憂,但卻隱隱地湧上來一股快感。
以往他不把邢夫人這個繼母放在眼裏,卻不能不尊重二太太,他和王熙鳳有什麼好東西,除了孝敬老太太和老爺,其次就是二太太了。
別看二太太面上是個慈悲的人兒,但賈璉心知肚明她的厲害。
賈赦去奴才家,要親自打殺了他們,賈璉雖然覺得略有些不安,但也急忙跟着。老爺做這事,還不是為了他那不爭氣的媳婦抹掉首尾。
否則,旺兒夫妻背後的人就是二太太,二太太握着大房的把柄,若是關鍵時刻一爆出,這對大房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進了周瑞家的,賈赦對他們沒甚好說的,也沒做多餘的事情,賈璉就見老爺手指頭碰了碰院子裏的人,所有人除了眼珠子,都站停着不動了。
賈璉呆滯了下,老爺這是門什麼邪門的功法?!
賈赦進屋,隨意看了幾眼,便指了幾個地方,賈璉翻了翻,果然有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