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邊,單表一支。
卻說李麥那邊忙活着公司重組整合之後的事情,主要是五星造船廠的搬遷這麼一個大工程,張曉雨的曉雨基金這邊也是發展得很多,宣傳工作做得好,提交申請援助的個人和集體也都逐漸多了起來。
即便有着一套既嚴格又快速的審核制度,張曉雨也是儘可能地在儘可能多的案子上面進行關注。慈善工作不是簡單的發發錢,那是有一整套完善的方案的。而且,曉雨基金初創,要想達到張曉雨設定的理想狀態,前期就必須把工作做嚴謹做紮實,把口碑打出來。
宗旨只有一個,把每一分錢用在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們身上。
十二月二十七日,距離元旦沒幾天的時候,這天上午,小雪給張曉雨呈上了一件特殊的案子。
看完小雪遞過來的資料,張曉雨抬起頭,頗為驚訝,「要人?」
小雪點點頭,說,「求助人的家庭環境比較特殊。求助人剛剛大學畢業,就是資料上叫做袁田元的小伙子。他有四個姑媽五個姑姑,也就是說,他爺爺只有他爸爸這個男丁。上個月他爺爺病重住院,按理說是沒有什麼困難的。他爺爺可以享受最高額度的醫療保障,而且他那幾個姑媽姑姑也有幾個環境是比較好的,湊了不少錢。」
「但是,老人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了,幾個姑媽姑姑來了一次送錢就外,就再沒去看過。袁田元現在面臨的困難就是,人手不夠用。老人基本不能自理了,需要人二十四小時看着。他和他父親兩個人輪值勉強能看過來,但是代價就是兩個人都無法工作了,袁田元家就是基本斷了收入。所以,他向我們求助,希望能援助一到兩個有經驗的人,幫着看守老人。」
張曉雨覺得非常奇怪,她問道,「既然他們家親戚湊了不少錢,他完全可以請護工。這不是什麼問題呀。」
小雪苦笑了一下,說,「袁田元說其實也沒多少錢。關鍵是醫院那邊說,老人可能要住挺長一段時間,護工的費用是不能報銷的,那點錢還不夠在他們父子都不工作的情況下維持多長時間伙食的。所以……」
緩緩點了點頭,張曉雨說,「還真是一個特別的案子,老人有那麼多孩子,老了老了居然還差看護的人手,把老人扔給唯一的男丁,於情於理都講不過去。」
「是啊,袁田元提起他那些親戚的時候,那眼神都恨不得吃了他們,我看着也覺得情況比較嚴重。而且,袁田元遇到的這種困難比較具有代表性。現在大多數人不缺錢,本身南港的全民醫療體系就很完善,基本不存在看不起病的問題。但是家庭倫理道德這方面,問題不少。現在冷漠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小雪感慨地說。
張曉雨點頭認同,很短時間內就想到了一些關聯的東西,她說道,「你說的沒錯。咱們不僅要在物質上提供幫助,也有責任有義務幫着調整社會道德。說到底,思想上的問題才是大問題。」
頓了頓,她說,「袁田元這個案子我親自跟,列為典型來援助。明天,不,下午,我過去醫院看看老人,和袁田元詳細地談一談。」
小雪卻是說,「可是咱們沒有看護的人手。」
「沒有可以去請,咱們出錢從醫院裏請,找最適合的。下午你跟我一起過去,現場解決這件事情。」張曉雨說。
「好,我去準備一下。」
人民醫院住院部內科,大病房還挺寬敞,住了六個病人。這種病房是最普通的了,但勝在熱鬧。有時候,生病住院最大的問題不是其他什麼,而是孤獨。單間某種情況下是比不上大套間來得好的。
張曉雨和小雪在下午三點左右的時間來到了這裏,看到了袁田元的爺爺。九十歲高齡的老人了,袁田元守夜,那會兒正在睡覺,接到電話就趕了過來。
看見袁田元的時候,張曉雨還是有些意外的。這個小伙子約莫二十一二歲的樣子,有些高瘦,帶着個近視眼鏡,人挺斯文,有些內向。
聽了主治醫院的病情介紹之後,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下談。
袁田元微微低着頭,對張曉雨說,「人是沒有多大問題的,起碼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醫生說,畢竟這麼大歲數了,什麼時候能好起來不好說。我同學說,你們曉雨基金可以提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