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語。
警車在顛簸的山路上行駛了一個半小時,終於停在了山腰的一個空地上。
「到了。」沈科的舅舅沈玉峰跳下車,懷念的四處打量着,說:「有五年多沒回過本家,沒想到這裏還是老樣子。」
「這裏就是你家?」
我掃視着四周,用懷疑的語氣問身旁的沈科。
只見附近只有一片兩百多平方米的空地,再過去就是高大的樹林了,寬闊的視線里,居然看不到任何房屋的跡象。
「跟着我走。」沈科神秘的沖我們眨眨眼睛,徑自向前方的樹林走去。
剛走到空地的盡頭,眼前突地豁然開朗,一條寬敞的用褐色燒磚鋪成的路,猛然躍進眼睛裏,順着路繼續向前方望去,大概五十米的遠處,聳立着一棟氣勢磅礡的大宅。
那大宅依山而建,看起來似乎已經有很大的年歲了,原本金碧輝煌的琉璃瓦,早已變得十分黯淡,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蕭條,整個宅子反而因長久的歲月,呈現出一種極有韻味的和諧。
就像樹葉原本就是樹林的一分子那樣,老宅完全融入了高聳的古雲山浩瀚深幽的氣勢里,彷佛它原本就是古雲山的一部分,不曾分開,也絕對不能分開。
高大的院牆順着山勢,就像伸着懶腰的嬰兒雙手一般,遠遠的向古雲山上延伸,一直升進霧氣蒸騰的雲里。
沈科得意的看着被眼前的景色震撼的如同白痴的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深深吸了口氣。
「我的媽,這也太大了吧!」
依依不捨的將視線收了回來,看看右邊的徐露,只見她眼神呆滯,瞠目結舌,依然死死盯着眼前的大宅看,秀麗的臉上全是驚耳駭目的樣子,哪裏還有從前那種淑女形象。
「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還是大富之家的出生。」我乾咳了幾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不過越想越氣,接着,我狠狠的在沈科滿是肥肉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靠,你小子還一天到晚在我們面前裝窮,守財奴!」
徐露回過神來,聽了我的話,也是大為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沈科那傢伙滿臉的得意之情,頓時化為了滿腔的委屈,那種變化之迅速,足以令人感嘆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他哭喪着臉解釋道:「我家在本家可是一分錢都沒拿到……」
原本靜靜站在一旁的沈玉峰,這時也忍不住逗趣起來,說道:「別聽那渾小子說胡話,這一代的沈家人丁單薄,小科算的上是長孫了。再過十多年,等老祖宗上天以後,整個沈家就是他做主了。」
聽着我嘿嘿地怪笑着,摩着拳頭向他走過去,沈科害怕的大叫起來:「舅舅,你這個混蛋王八蛋,小心我到老祖宗面前告你的狀。」
沈玉峰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他鼓着眼睛望向自己的侄子,一揚脖子道:「我從小就沒怕過那個老不死的。哼,當年他把我趕出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顧念過舊情,我還用怕他什麼!」
「老舅……」
沈科意識到自己碰觸到了舅舅的禁忌,臉上少有的閃過一絲愧色。
「哈哈,過去的事,算了,不提了。」沈玉峰又露出滿臉燦爛的笑容,沖我們一招手,提步向前走去,說:「不要讓客人等太久,我們先進去吧。」
「看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
我和徐露對視一眼,低聲嘀咕起來。
徐露無奈聳了聳肩,好奇的問我:「我倒是很好奇,整個沈家到底有多大?」
「我怎麼可能知道,估計至少也有好幾百畝吧。」我隨口說。
「錯了!哪有那麼少。」沈科湊過頭來接嘴道:「沈家大宅一共佔地一千三百三十三畝,在全盛時期有超過三百戶,將近四千人住在這裏,不過現在也就只剩下不足一百人了。」
「天哪,一千三百三十三畝……那根本就是天文數字!」我和徐露異口同聲的驚叫起來。
我的大腦更是飛速運轉,迅速將這個數據變為了經濟信息。
「以前的一畝地就是六百平米,一千三百三十三畝,少說也有七十九萬九千八百平米,按照附近商人的最低收購價格,每平米三百五十元,那麼你們家至少價值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