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春將散落四處的山丘之心碎片收集起來,這畢竟是公會的寶貝,當時也是費盡艱險才得到的,不想一朝竟被摧毀。不過當時丁毅的判斷很準確,沒有什麼比人的生命更重要。
經過確認,第四野戰軍左路行進的成員目前均已退到礦洞外,除了中途山體晃動,有幾人被碎石砸傷,沒有遇到其他的危險。大夥如釋重負,押着三個豺狼人往回走。斷崖處,岩漿和雙頭惡犬已無影蹤,但深坑卻永久的留了下來。
「謝謝。」白揚聽會長陳玉春描述了大概,一向冷麵的他亦禁不住動容。這次能全身而退多虧了唐瑄和丁毅。
「不用客氣!」唐瑄飄飄然回應,她沒有想到自己比預料中更可靠。
「不過……你來這應該有別的目的吧。」
「啊,骨髓之花!」唐瑄一拍腦門,她把那茬兒事給忘乾淨了。
「是什麼樣的花?」
「不知道……」
「在哪兒?」
「不清楚……」
米歇爾只說礦洞中會有,卻沒有其他描述。「噢,總之你一看就知道是它!」那白鬍子老頭的原話如此——從這方面來看,他跟洛奇一樣坑人。
「骨髓之花?我知道。」皮特眼睛骨碌一轉。
「別耍什麼花招,不然有你好受的!」丁毅喝道。
「我們想活命,不敢!」皮特抱着頭直哆嗦,卻暗地裏輕輕踢了沃克一腳,後者慌忙也擺出一副可憐樣。埃米保持着沉默,只戲謔的觀察着兩人的小把戲。
「春哥,你們先出去吧,傷員得抓緊救治。我跟丁毅去找骨髓之花。」
陳玉春看看三個豺狼人又望望他兩,有點不放心。
「我們強得很,放心吧!」唐瑄一吐舌頭,擺出個展示手臂肌肉的動作。
「行啊,反正這幾個豺狼人現在都沒有法力了,不會出什麼亂子。」白揚一擺手,算是道別。段明奎依依不捨,正欲開口,卻被他一把拽走。「喂,怎麼不讓我說兩句,痛!」
「你這傢伙說話不經大腦,誰知道會不會給我們公會抹黑。」
「你是不是也喜歡人家姑娘,怕我先表白啊?哎喲……你這絕對是惱羞成怒……哥,我錯了!」段明奎從嬉皮笑臉到哀嚎連連。一眾人滿臉黑線。
陳玉春咳嗽一聲,顧左右而言他:「好吧,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繫。我會帶他們去山腳下的塞爾薩瑪療傷,希望還有時間跟你們好好談一談。」
「如果是談讓我們加入你們公會的事,那就不必了。」丁毅直截了當的說。
「那麼……告辭了。」陳玉春難掩失望之情。
「你拒絕的太直白了,一點也不客氣。」看着第四野戰軍的幾人消失在視線中,唐瑄忍不住責備道。
「做事就應該乾淨利落,及早表明立場,省得到處曖昧讓別人誤會,老惦記着。」丁毅冷言道,當然他這話里還有另一層意思。
「啥?」唐瑄納悶。剛才他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跟吃了槍藥一樣,不就是別的公會想要挖人麼,也不至於這樣不給好臉色吧。
「沒啥,開工。」丁毅將矛頭對準皮特:「你說哪兒有骨髓之花?」
「進來的時候,最右邊岔路口。」
以皮特為首的豺狼人慢吞吞走在前面,踏上了先前白揚、陳玉春用魔法造出的獨木橋,唐瑄、丁毅跟在後。腳下就是黑黢黢的深坑,雖然位面混亂已經結束,但誰也不知道現在下面是什麼樣。
皮特忽腳下一崴,整個人如根重木頭,悶聲墜下,埃米見機亦緊隨着縱身一跳!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兩個人類一時間難以反應,只來得及扯住猶豫不決的沃克,「你們蓄謀逃跑?」
沃克十分委屈,句式一塌糊塗:「噢,我恐高,不可能的!他沒告訴我,怎麼是這裏,埃米跳了也……」
唐瑄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個高度摔下去,估計生還的機率很小,兩個沒有法術的豺狼人應該就此葬身了。她的仇恨感沒有減輕,憑空又多了幾分世事無常的愁緒。
考慮到種種,丁毅放棄了去搜索他們的念頭,押着沃克繼續向前。找東西實在是件相當麻煩的事情,特別是在你想要找到某樣東西的時候更是如此。來時最右邊的岔路此時就是最左邊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