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仿佛為前幾天的缺席歉疚,慷慨地傾瀉與此,空氣也不再讓人感到陰冷。雖然這是位於地下的獸人主城,但是卻有着與地表一致的天氣。
針對這個現象,唐瑄也疑惑過,但很快就將其拋之腦後。北部荒野多得是難以解釋的事件,如果一一追究下去豈不是累死人?有一點可以肯定,雖然這裏沒有魔法師,但明顯要比東部大陸更加神奇。
獸人牲口棚里的野獸相繼睡去,只剩他們幾個還在忙活着。他們並不嫌棄獸人的苛待,反而慶幸獸人白天不會造訪這片區域,這正好便於開展行動。
仍然是一身粉衣的丁毅整個人趴在一卷羊皮紙上,吃力地閱讀着:「遠古知識藥劑,需要萬有草三克,遠古苔一克,黑色硫酸鹽……」
他們剛剛在堆積如山的煉金配方中找到了這關鍵的一卷,唐瑄聽着他羅列出的草藥和材料,禁不住微笑起來。也許是上天也在幫助他們,這些她一樣都不缺!
丁毅念着念着,皺起了眉頭:「最後,待藥劑提純,需要融入彼此的鮮血,才能生效……這是附加條件?」
「還要搞獸人的血?」唐瑄犯了愁。
「這個交給我,今晚還有車輪戰。」加拉哈德將唐瑄的一個小藥劑瓶收入腰間暗扣,眼中精光一現——也不知道哪個倒霉蛋會撞在他的槍口上。既然今天要採血,那他也不會再像前幾天那樣手下留情了。
「你先製藥,等完事我們可以用個什麼動物的血試驗一下。」這牲口棚里有座狼、血肉獸以及雷角蜥蜴,不過最後面那種野獸皮糙肉厚,看上去很難放血。
「奉勸你別打血肉獸的主意,那玩意臭的很。」丁毅想起自己跟血肉獸的近距離相處,胃裏一陣翻騰。
「我們有更好的選擇。」加拉哈德含笑指向柵欄外幾隻大膽覓食的紅胸鴝——為了保暖,這些小鳥將羽毛蓬鬆起來,這也讓它們看起來顯得更圓滾。
寒流和大雪令紅胸鴝在地表更難找到食物,眼下它們正在食槽中挑揀果腹的東西。
也許它們是搭乘着升降梯而進入到沙盒城內部的,也許還有別的通道能夠到達這兒,但這些都不是他們仨現在的關注點。
「用它們當實驗品最好不過,如果成了,還可以給其他體驗者捎個信兒。我們一去幾天沒動靜,唐瑄也偷偷跑了出來,估計你們的朋友現在該着急了。」
「這想法不錯!」三個人主意已定,立即分工協作。丁毅幫助唐瑄打下手,加拉哈德則將心思投在了捕鳥上。
經過搗藥、研磨、分離、加添催化劑、蒸餾等等層層步驟,在太陽下山之前,唐瑄總算得到了一小瓶藥劑。青色的煙霧在瓶口繚繞,大有讓人一口吞下的衝動。
「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沒想到煉金這麼繁瑣。」丁毅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他這侏儒蘿莉的體力實在是太坑爹了。
加拉哈德一共捉了三隻紅胸鴝,這種馴良而不懼人的鳥兒引起了小嘰的興趣,它兩眼放光,只繞着它們打轉。
加拉哈德自告奮勇充當起試藥者,待唐瑄將好不容易得到的藥劑分到一支更小的水晶瓶後,他將鳥兒的翅膀劃破,並割傷了自己的手指,各擠了一滴鮮血融入到那支水晶瓶中。
輕微攪拌,加拉哈德仰起頭,抿了一口藥劑,只覺得香氣四溢,神清氣爽。一閉眼,似乎回到了學院中的圖書館,對知識的無盡渴求如同意欲破土而出的植物,蠢蠢欲動。
隨即他睜開眼,將藥劑餵給了那隻受傷的紅胸鴝,默默念動恢復咒語,驅動聖光讓它的傷勢復原。
「怎麼樣?」唐瑄觀察了半天,緊張的問。遠古知識藥劑屬於中級鍊金術的範疇,這是她第一次越階製藥,而且材料也僅供這一回使用,再無多餘。雖說在整個過程中,她集中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但此時對自己的成果仍然沒有太大的信心。
「這只可憐的小鳥很害怕小嘰。它說——剛才那個小怪物趁我們不注意,叼了它的脖子。」加拉哈德眼角笑意盎然。
「成了?!」唐瑄忘形地叫了起來,驚醒了牲口棚里的那些野獸。
「成了。」加拉哈德眼底的驕傲一覽無遺。沒有多餘的話,但他的神色已明確的告訴了唐瑄,她不愧是他的妹妹。
唐瑄一把提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