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低級火力兵被派往了駐點往,這導致鐵皮駐點內的巡邏力度反倒降低了不少。羅夏本以為進來後會是舉步維艱的境地,沒想到這次居然如此輕鬆地潛入了進來,一路上等於是暢通無阻。
不過由於前一次是從駐點南方潛入,而這一次是從駐點正北方潛入,羅夏對於這一片的建築與道路都不熟悉,所以行動時還是要小心翼翼,以免出什麼紕漏。
根據原地計劃,這次兩人的主要目標就是上次那輛巨型坦克戰車進入的地下設施,但要想找到那裏必須先要找到主幹道,這樣羅夏就可以根據繪製好的部分地圖到達目的地。
「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哭……」
行走在周圍鋼鐵建築陰影中的羅夏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先是側着耳朵朝一個方向,似乎在傾聽着什麼,等到確認了以後便一把拉住了易信蠻。
「哭的確是有人在哭,」易信蠻也聽到了,「但這裏是鐵皮的駐點,怎麼會有人?」
「咱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走,聽聲音是在這個方向。」
按說他倆今天的主要任務並不是四處閒逛,可易信蠻沒有反對羅夏的提議,他伸手將走在前面的羅夏扯到了自己的身後,「小心一點,你毛手毛腳的還是走在後面的好。」
羅夏撇撇嘴,奈何易信蠻的身手確實比自己好上不少,自己還是聽他的話罷。
兩個人循着空氣中若有若無的低聲啜泣向前摸索,慢慢的就摸到了一棟低矮的建築旁,這建築雖然僅有一層,但佔地十分廣闊,可想內部的空間有多麼的大,而那陣陣的哭聲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就是這裏了。」
易信蠻沒有說話,而是給羅夏打了個手勢。羅夏知道他那是分頭警戒的意思,便跟易信蠻一人一個方向,從兩面沿着建築的外牆包抄前進。
探明了周圍只有幾個鐵皮在建築正門處來回巡邏後,兩個人又回到了先前的地方,易信蠻低聲說道:「確認了,裏面有人,門口除了兩個重型火力兵之外還有十幾個低級火力兵,構不成威脅。」
「所以……咱們進去看看?」
羅夏倒是記得原先的計劃呢,不過聽易信蠻這口氣,他似乎比自己更想要管一管這樁閒事。
「咱們……」
易信蠻話還沒說完,忽然建築的正門處熱鬧了起來,羅夏探出腦袋往那邊瞅了瞅,一台強襲系列的鐵皮站在門口跟那倆重型火力兵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有幾個從外面過來的低級火力兵進入了建築,此時建築內低低的哭聲變成了絕望的驚叫,——從音色來判斷,是個十多歲的男孩子。
一把按住了明顯有些衝動的羅夏,易信蠻沉聲說道:「先沉住氣,咱們再看看。」
幾個低級火力兵走在前面,後面跟着一隊手腕、腳腕都被沉重鐐銬扣住的人類,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二三十人,人人蓬頭垢面、精神萎靡,走起路來左搖右晃,好像隨時都可能倒斃。
這些人類八成就是鐵皮在掃蕩時從各個據點中俘虜的人類,他們被集中豢養在這裏,儘管還不知道鐵皮們的目的,但想來它們不會安着好心。
與重型火力兵溝通完畢的強襲機械人最先離開了這裏,隨後它帶來的低級火力兵分佈在人類隊伍的兩側,不停催促着他們向前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當中,一切又回歸於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正門處的兩個重型火力兵依然拎着速射機炮面向前方,十幾個低級火力兵往來巡邏,而羅夏跟易信蠻兩人則不知何時同樣離開了這裏。
押送人類的那隊鐵皮徑直向西前進,七拐八繞的來到了另一個低矮建築,尚未近前,一股腥膻的臭味就撲面而來,要知道羅夏和易信蠻的機甲可都是自帶空氣過濾系統的,但就是這樣,他倆還差點被熏翻了個跟頭。
「這裏是什麼地方,」羅夏被熏的直搖頭,「怎麼這麼臭。」
易信蠻沒有說話,他輕輕抽了抽鼻子,隨後雙眉緊緊地鎖在了一起,——他不僅僅是嗅到了令人作嘔的臭味,還有一股夾雜在惡臭當中的奇怪氣息被他給捕捉到了,這種味道他十分熟悉,鮮血散發的血腥氣。
「呼……咕嚕咕嚕……」
這陣奇怪的動靜讓他二人渾身的寒毛同時一立,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