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是一座皇家園林,位於洛陽東北十里方向,北至邙山,南抵伊闋,東西面積縱橫二十餘里,比洛陽城還寬,後世隋朝的西苑,就是在西園的基礎上復建的。
西園除了園林山水外,靠西方,大概有一處方圓六七里的空草地,原本這裏種着不少花草、林木,還有一片引洛水而成的湖水。
不過,天子劉宏決定置西園八校後,就把這裏的樹木和花草移栽了,湖水也被填平,然後留下空地給八校尉做軍營。
其中,屬於左校尉的一片軍營,處在八校營的西北一角。
此時,諫議大夫-夏牟,還坐在帥營內,他雖然不是左校尉了,但因為王季還沒到,所以還留在軍營里,按規矩,交接後就能離開了。
「哼,一群廢物,這點事就辦不好,要你們幹什麼。」
夏牟個子不高,長相普通,但脾氣卻很大,站在帥案前,怒火衝天。
帥營內還有站着一個人,如果王季在的話,就能認出來,他就是先前在城外酒肆,來找茬的刀疤臉。
刀疤臉被夏牟罵的低着頭,驚慌求饒道:「將軍饒命啊,我沒想到那廝如此厲害,尤其是身邊那個黑臉矮漢子,很是厲害,我們兄弟都不是對手啊。」
「蠢貨。」夏牟怒罵道:「不是說了,讓你藉機鬧事,然後在通知洛陽令,告他一個蓄意傷人的罪名嗎?」
夏牟對王季接手左校尉軍營一直不滿,加上背後有人撐腰,所以就想趁王季剛來洛陽,又沒有人脈關係,給他一個下馬威,就算王季背後有天子詔令,奈何不得他,也要壓住他氣勢,至於以後的事,自有後面那些大人物處理,可沒想到事情被辦砸了。
「我找了。」刀疤臉一臉委屈道:「可周洛陽令根本不見我,還問我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有鮑將軍的信物,他會不見你?」
夏牟意外的道了一聲,刀疤臉不是什麼大人物,洛陽令這個職位更不一般,可有鮑將軍的信物就不一樣了,周家怎麼着也會賣他一個面子的。
這時刀疤臉突然道:「對了,會不會是那個很像男人的紅衣美人?」
「什麼很像男人的紅衣美人,亂七八糟。」夏牟回頭就罵了一句。
刀疤臉解釋道:「是這樣的,昨天我們在酒館中碰到了一個紅衣美人,長相漂亮,但卻作態和我們市井之人一般粗俗,最重要的是根本不怕我們,只幾下就打倒我們好幾個人,現在想想,那任可能身份不一般。」
夏牟聽了眉頭一皺,刀疤臉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在洛陽都城也混跡了不少年,經驗和眼力價還是有的,他相信刀疤臉的判斷。
沉思回憶了一瞬,夏牟突然驚道:「紅衣?會武?難道是她?可她為何出手相助王季一個寒門小子,巧合?」
「她是誰。」刀疤臉接着問道。
夏牟臉色一沉:「不該問的就別問,這不是你能知道的,回去吧,讓王越做好準備。」
「讓王師傅動手?」
刀疤臉一驚,王越的地位可比他高太多了,是離劍館的館主,而整個離劍館就是夏牟背後勢力的黑暗之劍,王越雖然沒有官職,但卻不是夏牟可以隨意指揮的。
「誰說讓他出手了,只是讓他有個準備,多注意王季。」
夏牟不滿的道了一句,最後又怕指揮不動王越,又加了一句:「這也是鮑將軍的意思。」
「小的明白。」刀疤臉聽到這,在也不敢有疑慮,躬身就退下了。
刀疤臉走後,夏牟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區區一介寒門小子,也敢不自量力加入棋局,就算你來到西園又如何,我看你能耐我何。」
此時,洛陽城東的東陽大街上,王季在離開眾多官署聚集的耗門後,順着東陽街一直往北走,然後越過中東門後,就到了勛貴地區。
這片區域處在中東門和上東門之間,西邊就是皇城北宮,然後在往北就是太后居住的永安宮,以及太倉和武庫,不過這幾個地方一般人都是進不去的,有內牆阻礙。
勛貴地區聚集了整個洛陽都城,九成以上的公卿貴族,這些人全都是朝廷要員、士族清貴,可以說是整個大漢最有權勢的一批人也不為過。
張讓,身為列侯,在洛陽自然有自己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