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摸着電話,她想蘇弦月,想念過去簡單而快樂的日子,可是平靜的生活不可避免的被撕開了一條口子,每一個相關的人都奮不顧身的跳進來。
她是這樣,蘇弦月也是這樣,三個人的快樂也許一去不復返了,所有的東西好像一夕之間天翻地覆,只有良翰還遠在濱海市。
最終,電話沒有打給蘇弦月,而是撥通了年良翰的電話。
年良翰看了一眼電話上跳躍的號碼,修長的手指撫摸着號碼上的名字。
「康家的小姑娘對你很痴情,這個時候能給你打電話,足以證明這一點。」宛如站在窗口,背對着年良翰望着濱海市的一處半山別墅,目光深邃的不像是個女人,渾身都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年良翰抬頭,他的母親竟如此的明察秋毫,卻有固執的綁着自己對付厲家,到底是為什麼?
電話還在固執的響着,年良翰最終還是接聽了。
對面,康妮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才說:「良翰,你還好嗎?」
年良翰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彎了彎,輕聲:「很好,就是有些忙。」
「哦。」
良久,彼此沉默,誰也沒放下電話,康妮甚至閉上眼睛去想年良翰在做什麼,他的表情。
「什麼時候回來?」年良翰先問了,像是以前短暫的假期分別一樣,平和,溫柔,帶着幾分關心和呵護。
康妮卻抓緊了電話,她懂得年良翰的意思,什麼時候回去,帶着蘇弦月一起。
抿緊了嘴唇:「三天之後吧,最快。」
「好,我去機場接你們。」
掛掉了電話,康妮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多難看,不過終究是沒有像以前那樣掉眼淚,求而不得,她對年良翰是如此,年良翰對蘇弦月何嘗不是一樣,歸根結底兩個人都是可憐蟲,愛情中的可憐蟲罷了。
年良翰把手裏的合約簽完,隨手拿過來一支煙準備點燃。
宛如回頭:「那邊兒亂的很,你不擔心?」
拿着打火機卻沒有點燃手裏的煙,年良翰的表情有些木然,如果不是眸子裏的光芒還一如從前溫潤,倒是會給熟悉的人一種錯覺,他變了。
放下煙,兩隻手揉了揉額角:「我覺得,如果他保護不了小月,就是我的機會。」
宛如凝視着年良翰,這麼多年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是一隻羊,只有宛如清楚,年良翰的狼性更多一些,更懂得隱忍和等待。
甚至,宛如都懷疑,蘇弦月對於年良翰來說,到底是深愛的女孩子還是獵物,都還不確定了。
偌大的辦公室里,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默至極。
年良翰看着屏保上笑的天真爛漫的人,抬起手仔細的沿着她面龐的輪廓用指腹熨帖着,三天時間,他最好的機會,怎麼能放棄?
起身,拿起來衣服穿好,出門。
全程,沒有再和宛如說一句話,宛如卻知道這頭狼要出手了。
巴黎以北,五十公里再北一些。
蘇弦月看着面前一間又一間的純白色房間,心裏就被一大堆問號擠滿了。
她覺得奇怪,蕭滕的家竟然是這樣的,純白色,沒有任何雜色,以至於除了報刊和雜誌上戴着點兒其他色彩之外,只剩下窗外的風景了。
而這就是一個世界頂級設計師的家。
今天一早起床,門口貼着便簽,蕭滕要離開一天的時間,而她好奇心驅使,竟推開了幾個房間的門。
所有的房門都沒有鎖,所有的房間都像是一個房間一樣,區別在於功能性不同,有客房和書房,但是沒有健身室。
目測,房子價值不菲,內飾,不敢恭維。
最終,蘇弦月被蕭滕打敗了,毫無興致的抱着自己的設計圖去客廳,她覺得白色太多很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了。
坐在沙發上,桌子上又貼着一個便簽,提醒她廚房裏有吃的。
蘇弦月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卻不毛骨悚然,反而安心。
設計稿早就完畢了,只可惜古堡裝修還差一點兒沒有完成,蘇弦月抬頭就可以看到古堡的房頂,尖尖的房頂,那是厲慕晨為小月兒建造的樂園,可她卻要在這裏凝望。
小九怎麼樣了?凌飛還陪着她嗎?
第一百六十四章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