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路燈下的年輕男子穿着一件淺灰色的薄呢立領大衣,頸間圍一條淡藍格子圍巾,一張神采飛揚的面孔上似乎永遠帶着淡淡的輕鬆笑意,他沉穩地一步一步走到他們跟前,拉起蘭翹的另一隻手,眼睛卻望着歐陽博:「不好意思,請放手。」
歐陽博看着他,面上顯出極為震驚的神色:「是你?」
高子謙微微笑了笑:「是我。歐陽先生,蘭翹這幾天一直在加班,她已經很累了,如果你現在還有公事找她,方不方便賣我一個面子,改天去到辦公室再說?」
歐陽博沉默了一會,沒有將手鬆開:「我找她不是為了公事。」
高子謙不動聲色地道:「如果是私事,那就更應該放開了。」
&可以問是什麼理由麼?」歐陽博似乎覺得好笑,嘴角輕輕撇了撇,露出鼻樑下的一道笑紋。
&為我現在在和蘭翹正式交往,歐陽先生這樣做,我想會給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擾。」高子謙面上波瀾不興,咬字卻是一字一句:「我,非常不喜歡看到別的男人三更半夜拉着我女朋友的手不放!也很不高興聽到一些對於我女朋友莫須有的指責!」
歐陽博眉頭頓時蹙緊,高子謙毫不客氣的語氣和高調的姿態明顯讓他覺得相當不悅,不過攥住蘭翹的手卻鬆開了。高子謙見狀笑了笑,把手攬到蘭翹的肩膀上:「謝謝!那我們先走,你自便,不送。」
蘭翹一直聰明地沉默不語,高子謙今晚像是換了一個人,平常嘻嘻哈哈的大男孩氣質消失無蹤,眉宇間流露出一種隱約的霸氣,這樣的轉變讓現場氣氛緊張,空氣中瀰漫着一觸即的火星粒子。她覺得自己簡直像在看《動物世界》,凡是擁有y染色體的動物,果然無論老小都是好鬥的,尤其當覺得自己的私有物品被人覬覦的時候更是危險異常。比較尷尬的是這兩個男人對她來說都很重要,一個是情人,一個是米飯幫主,哪邊都不好得罪,所以這個時候還是保持低調比較安全。
她乖乖地任高子謙連拖帶拉帶離現場,沒走出兩步,身後傳來歐陽博微微提高聲量的話語:「我很好奇,當然你可以當我多嘴……你家裏知道你這個所謂的正式交往麼?今天上午我和你哥通了電話,他說這幾天就要過來,還向我問起你的情況。」
蘭翹感覺到高子謙搭在肩膀上的手略微緊了緊,卻沒有停下腳步,只是頭也不回地騰出一隻手輕描淡寫地朝後揚了揚:「歐陽先生你人多事忙,我的私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高子謙把蘭翹一直送回居處,路上兩個人都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到了門口,蘭翹掏出鑰匙開門,側了側身子:「進來?」
成年男女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不會忌諱接下來的回合,自從情人節漏*點如火的節目以後,他們兩人互相留宿對方家裏已經時時生。
高子謙把手插到口袋裏,低頭猶豫了一下:「你明天是不是不打算休周末了?」
蘭翹點點頭:「歐陽剛剛過來投訴有人借他公司的名字圈錢,我要趁事情還沒鬧大,公司也沒人知道的時候,先去查清楚。」
高子謙微有遲疑:「我剛剛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蘭翹無奈地攤了攤手:「已經這樣了,說那麼多也沒用,你也是給我解圍……不過我想歐陽博的肚量應該還不至於為難我吧。」
高子謙想了想:「那我今天還是回去睡好了,不影響你休息。」
蘭翹看他半晌,忽然問道:「還有什麼想問我?你難道不好奇他還說了什麼?如果你有什麼疑問,最好不要放在心裏。」
高子謙倚着門框靜靜看了她一會,突然輕輕笑了笑,俯下頭把嘴唇貼在她的耳後吹了口氣:「我什麼都不想問,你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做事果斷得很,他既然已經出局,就不會有機會回來。」
耳垂後凹進去的那一小塊肌膚是蘭翹的敏感帶,高子謙溫熱的呼吸不偏不倚正好逗留在那裏,讓她全身軟,她仰起臉笑:「這麼信任我?」
高子謙的嘴唇始終沒有離開,他湊到她耳旁輕聲道:「兩個人的相處必須以信任做基礎,尤其像我們這樣,彼此間的信任更加要比別人多……那麼你呢,你有什麼話想問我麼?」
蘭翹輕輕把他推開一點:「女人總是愛刨根問底地追求真相的,好像只有真相大白了,她才會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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